“你以為——沒有陛下的首肯,我會這樣做嗎?”
“哈,原來你也在背後推波助瀾不過,縱然你拿了我的性命,也永遠得不到美人。”他的心臟此刻已經被箭刺穿,可是說話的時候語氣依舊帶著笑意,極盡嘲諷。
顧流年望著他,笑意慢慢消失:“這可不一定。”
蕭冠雪開始大口大口地嘔血,可是他臉上的笑容卻依舊得意:“真是個蠢蛋。”
顧流年盯著蕭冠雪,慢慢地道:“什麼意思?”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蕭冠雪突然狂笑起來,他的笑聲格外得意。
顧流年,你永遠也得不到江小樓。跟那個人比起來,你不過是一條永遠追在後面想要啃骨頭的惡狗而已。一心以為利用了別人的你,還不知被人利用到了何種地步。
蠢貨,當真是個蠢貨。
似是被他的惡毒詛咒氣到了,顧流年的神情無比陰沉:“將他身上的肉切下來,拿去餵狗。”
蕭冠雪的笑容更深:“你以為我死了一切就結束了嗎?不,當然不會這麼簡單。”
顧流年英俊的面孔上掛著不陰不陽的笑意:“侯爺,陛下已經不再信任你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你得罪的人太多,我這是提早送你一程罷了。”
蕭冠雪的臉上露出一絲格外諷刺的笑意,他知道顧流年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但他卻沒有解釋的意思,終有一日對方會明白自己在說什麼,而那時候恐怕他只會空忙一場。
他的笑容格外得暢快,絲毫也感覺不到死亡的臨近似的。這一輩子他與惡作劇為伍,不管是江小樓、顧流年還是獨孤連城,他希望看到這群人互相攻訐到死,現在這局已經越來越大,誰都停不下來了,最後的結局一定很精彩
轉瞬間,一柄匕首刺入了他的咽喉,眼前是顧流年淡淡的笑容:“我一定會笑到最後,可惜——你看不見了。”
醇親王府
事情發生之後,小蝶方才知道楚漢不過是與江小樓聯手演了一齣戲要逼衛風現形,小蝶感到很是內疚,憋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楚漢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雖然傻,可還不蠢。那小子固然是漂亮的天上有地下無,可我還不至於被美色所惑。小蝶,你太小瞧我了。”
小蝶一張粉臉更是漲得通紅,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江小樓遠遠地看見這一幕,不覺微笑:“或許這一回,小蝶可以得償心願了。”
獨孤連城輕輕嘆息了一聲:“只怕未必。”
“為什麼?”
“因為楚漢心中只有酈雪凝一個人,你很清楚這一點。”
江小樓側目看他:“為什麼你好像知道的比我多?”
“今天你的為什麼好像特別多。”獨孤連城笑道,“一個男子真心*慕一個女孩子,他不可能毫無芥蒂的去拍人家的肩膀。”
江小樓細細想了想,楚漢從前對待酈雪凝是奉若神靈一般,不要說去拍她的肩膀,只遠遠瞧上一眼就已經面紅耳赤、心滿意足了。思及此,她不由覺得惋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感情的事終究不能勉強,看樣子小蝶只好空歡喜一場了。”
獨孤連城的親吻落在她的髮梢,神色溫柔:“不一定,哪怕是一塊寒冰,你一直把她捂在心口,遲早有一天會化的。”
江小樓不覺想起了什麼,臉色竟然染上了一絲紅暈。
接下來的時間,獨孤連城似乎都很忙。往往他進門的時候江小樓已經熟睡,而他離去的時候,她還沒有醒過來。
江小樓越發覺得不對,她問小蝶道:“最近這段時日,醇親王很忙嗎?”
“是,小姐,王爺每天一大早就出了門,奴婢曾悄悄派人跟著,可是王爺身邊親衛都是絕頂高手,很容易就被他們發現了蹤跡,所以奴婢也實在不曉得了——”
江小樓沉吟片刻:“朝中應該並無大事發生,不過興許是我沒有留意。”
楚漢進來稟報道:“小姐,門外有客到訪。”
江小樓輕輕抬眸:“什麼人?”
“顧流年,顧公子。”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江小樓輕輕蹙起眉頭:“將他請到花廳來吧。”
顧流年一路被引入花廳,江小樓已經坐在上首等他。他微微一笑,走上前道:“王妃,好久不見。”
王妃二字仿若含著嘲諷,江小樓抬眸向他望過來,那雙晶瑩的眸子依舊閃閃動人。不,她比從前更美麗,像是一朵被人精心呵護的牡丹終於開出絢爛的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