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說些恭維話,可就是聽得我舒服!偏是你這嘴巴甜。”景宸點了點宣嬪的鼻尖,宣嬪晃了晃腦袋,嬉笑著。
“嫻嬪好悠哉,這麼突地到訪,可有打擾?”端貴人見景宸二人談得來,看了看外頭。
“哪裡,我也是無聊,收拾些東西罷了。倘若你們不來,也只能逗弄逗弄二禪,看看經書。不過最近興致來了,應是摘了木塊,自個兒雕琢,打發打發時間。”
“這種要性子的事,我可做不來。”宣嬪聽著,直搖腦袋,生怕景宸就這麼撩開,真讓她在旁看著,或是讓她一起,她還真是受不了。
“放心吧,我這老婆子似的,太皇太后也說過,這太安靜了。看你這性子,也是受不了的。我看,咱們正好三個,三缺一。不如就來打馬吊吧。”景宸想到剛才二人舉止,應在景仁宮走了會了,宣嬪還罷,只端貴人還有個小格格。
端貴人和宣嬪聽了,都驚訝的看著景宸。
“嫻嬪知道馬吊?”
“嫻姐姐會打馬吊?”
宣嬪只是聽聞,宮裡的嫻嬪娘娘從來做的不是風雅之事,便是靜心拜佛,實乃世上奇人。連著景仁宮的花草也不免俗,這聽得馬吊才是驚奇。只端貴人董氏,是景宸同屆的秀女。聰慧知性,也就是難得的能投太皇太后的眼緣。因而,雖不多聚,卻是少有的瞭解景宸的人。怕是太皇太后聽了,也少不得驚訝一番。
卻不知,若是棄了榮華富貴,在平凡人間中,景宸怕比太皇太后還要了解清楚,更是輕鬆,快活,自在得多。
“這有什麼稀奇的?我家的二阿渾是個江南才女,打馬吊那可是好手。時常都和著我額莫,大阿渾三人,沒少拉著我。倒不是我說的,打馬吊我是高手!”景宸點了頭,叫唐嬤嬤去把馬吊牌拿來。
“可是三個人,人可不齊!”
“那還不容易?宮裡人還會少得?端貴人在宮裡交好的倒不少?這時候怕都閒著,隨便拉一個過來,不就成了!”景宸看著端貴人眼裡一亮,心裡欲動。
“這好!端姐姐,快答應吧,若是擔心齊可兒嘉,把她抱來不就成了!”宣嬪一下子高興了,忙走過去拉著端貴人道。
端貴人有些遲疑,看向景宸。
“景仁宮太冷清了,小孩子白白嫩嫩的,我自也喜歡。帶過來,也熱鬧。”景宸點頭應著。
“那好,婢,我這就去!”端貴人起身“我看叫宜貴人來,她性子爽快,打起來才好頑。”
“好,端姐姐去叫宜姐姐來。我啊,就在這院子裡,走走看看。”宣嬪站起身來,拉著端貴人一同,半轉身又復回身來“婢妾先告退了,待會再與嫻嬪頑。”
宣嬪腳蹬花盆底,很是利索的攜著端貴人出了去。
景宸笑了笑,讓唐嬤嬤去把馬吊等閨閣閒暇時頑耍的都拿去西涼殿去,好準備準備。
“躑躅,香茗快去準備糕點,讓李廚娘做些細緻,入口些的。芍藥你去泡些西湖龍井來,木樨你去給我拿那件青色對襟旗袍來。雅蒜,你去和皇后還有純妃說一下,看二位娘娘可有這會子的興致,來這景仁宮。”景宸對著幾人一一吩咐後,安布拉與木樨在旁搭手,替景宸稍稍打扮,眼角勾勒了一番,帶著幾分媚態,幾分精神。
而後,座在了書房裡。
不久,雅蒜回來掀開竹簾子“回娘娘,承祜阿哥這會子醒了,剛吃了東西,精神正足,皇后娘娘也走不開來,便讓覺姑姑送了幾盆雙莢槐來,讓娘娘們閒著欣賞。至於純妃娘娘那,只聽聞不大舒服,不宜見客更不得精神頑耍。”
景宸聽著一笑,這個鈕鈷祿氏的確不適宜為後,難怪爭不過皇后!不過,卻也不是蠢的,知道有些事避開了,嬌縱幾回,雖與妃嬪關係不好,可又有什麼關係呢?都是來爭一個男人的,依著她的家世,這樣的性子和作為,還能讓皇上對她放心,多幾分憐惜和信任。
“這樣,就算了吧。貴人她們,都到了?”
“回娘娘,才奴才進來,宜貴人和宣嬪正在西涼殿左右走動,榮貴人,安貴人和端貴人也到了安布拉,去把那串菩提佛鏈送到慈仁宮去,再去把佛堂那兒新貢的那尊佛像送到慈寧宮去,那櫃子裡的佛龕裝著,可得好生了。”景宸想到難得能熱鬧熱鬧,也是歡喜的吩咐了事。
“是。”
已是深夏,帶了幾天涼意。景宸便沒要遮什麼傘,就走在殿廊上慢悠悠的到了西涼殿。
西涼殿邊上有水池,更有幾棵大樹,比著其他地要涼爽許多。因此,宣嬪這樣熱鬧的人在那頑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