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過怕安錦繡傷心,袁義好歹把這話憋在了心裡。
“聖上不是這樣的人,”安錦繡卻突然跟袁義道:“聖上不是仁君,可是行事總算磊落,這種屑小之事,他不會做的。”
安錦繡的這句話在袁義聽來,完全就是突如其來,“主子,”袁義在心裡想著,這是不是他聽到的,安錦繡在私下裡,說世宗的第一句好話?袁義問安錦繡道:“你這是在誇聖上?”
安錦繡說:“我這只是實話,如此世道,吏制腐壞,朝中黨派林立,各自傾軋,民間諸多疾苦,聖上就是想做一個仁君,也沒有這個機會的。”
袁義愣愣地聽著安錦繡說話,順著安錦繡的話想想,世宗這個皇帝的確也做得不容易。
“東宮那裡有動靜嗎?”安錦繡突然又轉了話題,問袁義道。
袁義說:“沒有,只是太子的一個側妃懷了身孕,太子這幾日看著挺高興。”
“難得他能有個好心情,”安錦繡揚一下嘴角,說:“太子妃呢?”
袁義說:“太子妃在寢室裡放了一尊觀音像,現在天天在寢室裡禮佛,我看她有點要出家的意思。”
“觀音像?”安錦繡腦子裡的弦又繃緊了,說:“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前天,”袁義說:“這有問題嗎?”
安錦繡說:“誰送的觀音像?”
“內廷司啊,”袁義說:“這觀音像不是從外面請的。”
安錦顏這個人會信神佛?打死安錦繡都不信。
“有問題?”袁義問安錦繡道:“那我再去東宮看一下。”
安錦繡正要開口,屋外傳來了袁章的聲音,說:“主子,東宮那邊來了公公。”
安錦繡跟袁義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眼中都是驚疑不定,安錦繡說道:“讓他進來。”
一個東宮的管事太監跟著袁章走了進來,看到安錦繡後,就撲通往地上一跪。
安錦繡看這個太監雙眼發紅,像是哭過的樣子,道:“東宮出事了?”
這個管事太監跟安錦繡抽噎道:“奴才回安妃娘娘的話,太子殿下的張氏側妃一個時辰前滑胎了,太子殿下現在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裡,誰也不理。安妃娘娘,奴才們沒辦法了,這才來見安妃娘娘。”
安錦繡原本身子依著窗臺,聽了這管事太監的話後,坐直了身體,驚道:“滑胎?怎麼會出這種事呢?”
這管事太監看安錦繡臉上的驚疑之色不像是作假的,衝安錦繡流淚道:“安妃娘娘,這個奴才不知道。”
“太醫院去人了?”安錦繡又問。
“去了,”這管事太監道。
“太醫怎麼說?”
“太醫只說張側妃這一胎月數還小,沒有坐穩,所以滑胎只能是命中的定數。”
“胡說八道!”安錦繡斥著太醫就站起了身。
袁義伸手扶了安錦繡一下,小聲道:“娘娘,這要怎麼辦?”
安錦繡衝袁義搖了搖頭,衝屋外喊了一聲:“來人。”
一個千秋殿的太監應聲走了進來。
安錦繡說:“去御書房跟聖上通稟,太子殿下身邊的張側妃滑胎了。”
這太監領了命後,匆匆退了出去。
“你跟我去東宮看看吧,”安錦繡又跟跪在地上的這個管事太監道:“不要再哭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哭有何用?”
這管事太監忙擦了一把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
袁義說:“主子,奴才跟你一起去?”
“你守著九殿下吧,”安錦繡小聲跟袁義道:“你說的沒錯,這宮裡越來越不對勁了。”
袁義點了點頭,白承意如今是一點意外也不能出的,道:“讓韓約帶著人跟你去吧。”
安錦繡搖頭,說:“我帶全福過去,放心吧,慎刑司的太監都是會些拳腳的。”
袁義這才跟袁章道:“好好伺候主子。”
袁章忙就跑到了安錦繡的身邊,說:“主子,奴才伺候您出門。”
安錦繡把手搭在了袁章的手肘上,跟東宮的這個管事太監道:“你在前邊帶路吧。”
這管事太監忙就往外退。
袁義一直把安錦繡送出了千秋殿,看著安錦繡坐著步輦被眾人簇擁著走遠,又把目光收回來,看看守在千秋殿門前的大內侍衛們,沒看出什麼不對來,這才轉身回到了千秋殿內。
世宗在御書房裡聽到了千秋殿的太監來報,太子側妃張氏在今天晚上滑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