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了一匹馬,這驚嚇受得不比看到上官勇來王府時小。
“母親!”白楠看見了四王妃,馬上就往臺階下走。
親兵從馬上下來,他這一回沒敢伸手再扶四王妃下馬了,而是手抓著韁繩,退後一步,給白楠讓出了一個地方。
白楠到了馬前,伸手扶下了四王妃。
四王妃方才看見上官勇與白楠站在府門前說話,這心才算落回到了胸膛裡,“府,府裡無事吧?”四王妃問兒子道。
白楠用力地搖了搖頭。
上官勇這時走過來道:“王妃,小王爺,既然府上無事,那下官就告退了。”
“侯爺,”四王妃忙道:“請侯爺進府一敘吧。”
上官勇猶豫起來,方才在大街上是沒辦法,這會兒沒事了,他再進四王府好像不太好吧?
四王妃看出上官勇猶豫,小聲道:“我擔心這一夜,我們四王府不得太平。”
白楠還不明究裡,只扶著四王妃站在雨裡。
上官勇低聲道:“王妃,剌殺之事已經敗露,下官想不會再有剌客過來了。”
四王妃神情懇切地看著上官勇,道:“齊將軍若是帶兵過來,那就更好了。”
上官勇被四王妃盯得,心下嘆息,抱拳衝四王妃和白楠一禮道:“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白楠幾乎是將自己的母親架回了王府裡。
“別怕,”四王妃小聲跟白柯道:“我們不會有事。”
“是誰?”白楠只問了四王妃兩個字。
“白承澤,”四王妃回了兒子這三個字。
白楠的腳步一停,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怒火在這一刻幾乎將這個四王府的小主人給燃燒殆盡。
“往前走,”四王妃卻握著長子的手,說話的聲音還是帶顫,卻神情堅毅道:“楠兒,我們只能往前走。”
除了前路,他們的身後並無生路可尋,所以除了一路往前去奔自己的生途,四王妃想不出來,他們四王府上下,還有什麼另外的一種活法。
上官勇在四王府的客房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後,重又坐在了四王府的前廳裡。
去四王府外轉了一圈的親兵最先跑了來,站上官勇的跟前說:“侯爺,府外沒什麼可疑的人,就是為什麼離府近的宅子到了這會兒了,都沒有煙火氣呢?”
四王妃和白楠都聽不懂這親兵的話,什麼叫沒有煙火氣?
上官勇卻又是臉色沉了沉,問四王妃道:“王府附近的宅子裡,都不住人?”
王府的四周是不會有鄰居的,否則如何顯示皇權的至高無上?只是再沒有鄰居,也會有宅院是離著王府近的。白楠搖了搖頭,他沒有關心過這事。
四王妃想了想,說道:“住著的只是普通的富戶,侯爺也清楚,皇子是不可隨意結交朝臣的。”
上官勇又看向了親兵,說:“你確定那幾戶都沒有煙火氣?”
親兵說:“小的都去看過了,沒一戶是像正經過日子的人家。”
“他這是什麼意思?”白楠問上官勇道。
上官勇說:“那些人家裡,沒有一戶是有生火做飯的,所以我的這個手下說沒有煙火氣。”
四王妃說:“這個時候已經過了生火做飯的時辰了吧?”
親兵說:“煙囪一點菸燻火燎的痕跡都沒有,他們都是才蓋的房子?”
上官勇看了這親兵一眼,說:“你還趴人牆頭看去了?”
這個親兵咧嘴衝上官勇一笑,道:“侯爺,您說可疑的人,小的就看見一個像是會武的大漢進了一個宅院,小的就去看了看。”
四王妃把親兵的話琢磨了一下,越想越心驚,周圍這些宅院裡的人家都不是正經過日子的人家,那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上官勇這時道:“王妃,太后娘娘不是允你們明日離京嗎?您怎麼還不命人去收拾一下?”
“我們要離京了?”白楠吃驚地看著四王妃。
四王妃說:“我帶著府裡的人走,不過楠兒你得留下。”
這下子輪到上官勇跟白楠一起吃驚了,把嫡長子留在京城,上官勇不相信這是安錦繡因為不放心四王府的人,把白楠留下來當了人質。
“母親,”白楠說:“這是為什麼啊?”
“你也看到了,我們如今走在路上不安全,”四王妃說:“你不能跟著我們上路,再說,我們去封地,府裡總要有人留在京城的,這是規矩,太后娘娘不提這事,但楠兒你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