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就要碰到安錦繡了,向遠清才想起來,這個女人是皇帝的女人,他如何能碰,忙不迭地把手又收了回來。
安錦繡跌坐在世宗的床榻上,“你說聖上燒傷了,燒傷了哪裡?”她問榮雙道,說話的聲音帶著濃濃地鼻音。
榮雙猶豫了一下,還是當著安錦繡的面掀開了世宗身上蓋著的錦被。
安錦繡活了兩輩子的人,死人都見過無數了,所以世宗身上的傷嚇不到她,只是當著向遠清和榮雙的面,安錦繡還是驚叫了一聲,“怎麼會這樣?!”
世宗的下半身沒有著衣,腰部以下裹著厚厚的白紗,有白紗沒有裹到的地方,露著暗紅色的肉,有的地方則高高地腫起,明黃黃的發亮,這是皮肉被嚴重燒傷之後的樣子,用皮開肉綻已經不足以形容世宗的這種傷勢了。
“火是由下往上燒的,”榮雙跟安錦繡道:“聖上的上身沒有被燒到,只是下面被燒得厲害。”
世宗這時於昏迷中呻吟了起來,一向睥睨天下的人,這會兒卻如同孩童一般地無助。
安錦繡伸手輕輕拭去了世宗臉上冒出的冷汗,跟世宗道:“聖上?錦繡在這裡。”
世宗的頭往安錦繡的手心裡貼去,彷彿這裡是能給予他安慰的地方。
“聖上,錦繡在這裡,”安錦繡一邊邊不厭其煩地跟世宗重複著這句話。這個男人傷成這樣,安錦繡知道自己才是罪魁禍首,若不是她讓皇后相信太子必死,毀掉了皇后的希望,那今天的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安錦繡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看到世宗的這個樣子後,心裡並沒有高興解恨的感覺。
“錦繡,”世宗低呼了一聲安錦繡的名字。
“聖上?!”榮雙和向遠清聽見世宗喊安錦繡,都高興異常地探身過來看世宗,這個時候世宗如果能清醒,那至少有一半的生機了。
“聖上?”安錦繡也喊世宗。
世宗卻又不說話了,連呻吟聲都不再發出了。
榮雙和向遠清都看向安錦繡,世宗在昏迷中都不忘喊這位貴妃娘娘的名字,這份情不知道安錦繡能不能當得起。
☆、223我會保你平安
白承澤在去御書房的半路上,被永寧殿的一個小太監攔住了去路,見這小太監一臉驚慌的樣子,白承澤便問道:“我二哥沒有去永寧殿?”
小太監跪在地上道:“二殿下還沒有進宮來。”
“該死!”白承澤罵了一聲後,帶著人轉往永寧殿。
永寧殿裡,雲妍公主趴在沈妃的膝上,神情呆滯,看到白承澤走進屋來後,雲妍公主是哭著喊了白承澤一聲:“五哥!”
“你父皇怎麼樣了?”沈妃也是急問白承澤道。
白承澤先命屋中的宮人們道:“都下去!”
“五哥,他們都說父皇已經”雲妍公主拉著白承澤的手哭喊起來。
“父皇沒事!”白承澤沒讓雲妍公主把話說完,道:“不準亂說!”
這可能還是白承澤平生第一次兇自己的妹妹,直把雲妍公主嚇得不敢說話了。
“你父皇真的沒事?”沈妃小聲問道。
白承澤看著屋門被最後出去的宮人關上,才壓低聲音道:“我以為二哥已經過來了。”
“別提了!”沈妃叫了一聲,自己生了兩個兒子,沒想到真正出了事的時候,竟然一個也靠不住。
“母妃!”白承澤帶著雲妍走到了沈妃的跟前,說:“父皇傷了,現在傷情如何,兒子打探不到。”
“我知道,”沈妃恨道:“蘇養直那個奴才把御書房封了,宮裡的人誰都進不去。”
“安妃娘娘已經過去了,”白承澤道:“我想父皇能下令將安妃娘娘護送過來,看來父皇的神智清醒過。”
白承澤的本意不是要剌激自己的母妃,只是沈妃卻真被白承澤的話剌激到了,在帝宮生亂的時候,世宗卻只想著把安錦繡那個女人接到御書房去,那她們這些後宮的女人呢?就應該呆在自己的宮室裡等死嗎?!
“她憑什麼能去御書房?”雲妍公主叫了起來:“只有皇后能進那裡啊!”
“你叫什麼?”白承澤衝雲妍公主說道:“宮裡已經沒有皇后了。”
“皇后死了?”沈妃一驚,顧不上生氣了,忙就問道。
“不知道,”白承澤道。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沈妃的涵養再好,這時候也急了。
“兒子什麼也不知道,”白承澤道:“兒子只知道父皇還活著。”
“你,”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