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小路可以走?”安錦繡撩起布簾問道。
安元志說:“姐你沒在京都城裡跑過當然不知道,坐好了,我要催馬了。”
車廂隨著馬奔跑速度的加快,劇烈的搖晃起來,安錦繡險些從車廂裡栽出來,幸好她兩隻手都扒住了車門框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安元志打馬進了一條巷子,巷子兩邊都是住家。安元志帶著安錦繡在這些盤根錯節交纏在一起的,住家巷裡熟門熟路的走著。最後安錦繡都被這些看上去樣子差別不大的巷子繞昏了頭,安元志卻跟安錦繡說,他們快到大理寺在東城這裡的牢房了。
安錦繡坐在馬車上翹首往他們走的地方看去,看到的卻還是連成一片的住戶,半寸牢房的牆頭都沒看見。
“再過三條巷子就是了,”安元志跟安錦繡笑道:“姐你就放心吧,在京都城裡,我不會迷路的。”
“你成天在城裡瞎跑?”安錦繡沒好氣地問安元志道:“不練武了?”
安元志說:“京都城裡藏著不少江湖上的高手,我就是找他們比比武,這也是練武的一種對不對?”
安錦繡拍了一下安元志的後背,沒有再說話。安太師看不上安元志練武,沒有給安元志請教習武藝的師父,也不允許安元志去外面拜師學藝,安錦繡知道安元志的武藝不錯,只是到了現在她才有點清楚,安元志是怎麼學會那些武藝的了。
“集百家所長,”安元志卻滿不在乎地跟安錦繡說道:“姐,我的武藝不比姐夫的差。”
安錦繡笑著點了點頭,看著已經黑透的天色,問安元志道:“要不要我把燈點上掛在車頭照路?”
安元志說:“不用,我能看到路。”
越往裡面的巷子走,安錦繡就覺得人煙越稀少的樣子,也不知道巷兩邊都住著什麼樣的人家,怎麼到了天黑家裡也不點燈。
“外面起風了,姐你回車裡去,”安元志在夜風颳起來後,就催安錦繡回車廂裡去。
安錦繡坐回到了車廂裡,在太過寂靜的路上走路,讓安錦繡莫名的就開始緊張起來。
安元志趕著馬車穿過了兩條巷子後,猛地停住了車。
安錦繡在車停了後,忙把頭從車廂裡又伸了出來,急問道:“怎麼了?”然後還沒等安元志說話,安錦繡就看見了不遠處的高牆裡火光沖天。
安元志驚道:“大牢失火了!”
怎麼會這樣?安錦繡也驚疑了,大理寺的牢房向來看守戒備森嚴,怎麼會起火了?
“事情不對,”安元志在安錦繡愣神的時候,已經掉轉了馬頭,對安錦繡說:“我們回去吧。”
安錦繡剛要點頭說好,就聽見左側的車廂被什麼人敲了一下。
“誰?!”安元志喝了一聲。
無人應答,只是安錦繡和安元志能聽見了粗重的喘息聲,有什麼人就站在他們的車左邊。
幾乎是同一時間,安元志拔出了腰間配戴的寶劍,而安錦繡撲回到車廂裡,飛快地點燃了照路用的燈籠,又提著燈籠跳下了馬車。
這個時候,安元志已經用劍抵上了一個人的喉嚨,低聲喝道:“你們是逃犯?!”
安錦繡打著燈籠一照,車外站著兩個身著大理寺囚衣的男子,年紀看上去不超過二十歲,囚衣破破爛爛,無法遮體不說,身上還都是血,遍體的傷痕,有的傷處還露著白骨,一看就是在大理寺受了酷刑的逃犯。
“姐,你回車上去!”安元志看安錦繡下車來了,忙就喊道。
“我們不想殺人,”沒被安元志用劍抵著喉嚨的男子這時開口道:“我們只是想要一條活路。”
“從來就沒有大理寺的逃犯能活著離開京都城的,”安元志對這人說道:“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雜亂的腳步聲從車後不遠的地方傳了來,顯然是大理寺的追兵要追過來了。
說話的男子想動,安元志把劍一轉,“你敢動,我就殺了他!”
安錦繡的目光掃過被安元志拿劍抵著喉嚨的男子,在這男子的肩頭烙著一個張嘴咆哮的虎頭。“你們是王圓府上的人?”安錦繡開口問道。
兩個男子聽了安錦繡的問話後,身上迸出了殺意。
“上車吧,追你們的人就要來了,”安錦繡卻轉身撩開了車簾說道。
“姐?”安元志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話,他們要帶這兩個逃犯走?
“上車!”安錦繡這個時候也來不及解釋,只是催這兩個人上車。
兩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