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問安元志道:“你買的是兵部王園大人府上的地嗎?”
安元志點頭,說:“你怎麼會猜到?”
“隨便猜的,”安錦繡笑了笑,王家的女兒被太子收進了東宮做側妃,這事她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知道了。世宗最恨皇子與軍中人結交,王園原就是領兵的大將,這個人做了太子的岳丈之一,世宗還會讓王園再在兵部待著嗎?趕王園離京歸原籍是遲早的事情,安元志要買地也只能是買王家的地。
安元志也沒有深想安錦繡是不是隨便猜的,跟安錦繡說:“太子妃又回府了一趟,姐,父親說想安排我進近衛營。”
安錦繡放下了手裡的鍋鏟,帶著安元志走到了院中,小聲問道:“你想進近衛營?”
近衛營是世宗身邊的侍衛營,基本上都是各大族家中習武的公子,或者是為國征戰身死的將士遺孤。進了近衛營就意味著能接近世宗,所謂近天顏,近水樓臺先得月,如果得了世宗的青眼,日後的仕途便會比一般人要順當不少。
安元志把頭一搖,“我沒答應,要出息我也不會靠他們。”
安錦繡低頭想了想,腦筋飛快地轉了轉後,就對安元志說:“我聽說王園的那個女兒容貌一般,太子選這個女子看中的應該是王園在軍中的人脈,同時也是試探一下聖上能不能容忍他這一回。”
安元志說:“所以聖上不能容忍太子招攬軍中勢力,而我們家幾個公子都是習文,所以他們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想我到了軍中後,能為他們所用?”
“也許是。”
安元志冷笑了一聲,“我就說家裡哪有這麼好的心腸。”
“那你的打算是什麼?”安錦繡問道。
“姐,”安元志扶著安錦繡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安家再富貴跟我們也沒有關係,我只求這個家不要犯下滿門抄斬的罪就好。我要從軍,靠我自己的本事,就算我沒富貴的命,死在了沙場上我也認了,總有一天,我會跟潯陽安氏一刀兩斷。”
安錦繡看著安元志說這話時的一臉決絕,嘆了一口氣,上一世裡的安元志可不就是功成名就之後,接出他們的生母,與潯陽安氏一刀兩斷了嗎?“是不是你不同意進近衛營後,家裡人又給你臉色看了?”
豈止是給臉色看,安元志足足被罰跪了祠堂三天,現在府裡的那些主子們個個都罵他不知好歹。安錦繡現在懷著身孕,安元志不會跟安錦繡說這些,至於老太君特意把給安錦繡診脈的大夫叫去問安錦繡懷胎的月份,生怕這個孩子的月份不對,懷疑安錦繡趁著上官勇遠征在外,紅杏出牆的事情,安元志就更不會說。“沒有,”安元志哄安錦繡道:“姐,明天我帶你去看看買下的地?”
安錦繡知道安府的主子們都是些什麼人,對安元志的處境心中有數,看安元志不說,她便不再問。臉上露了笑容,對安元志道:“等他小叔休假,我們一起去看看,順便再看看那裡有沒有老實本分的農家,問問他們願不願意租我們的地種。”
安元志笑道:“我們的地?“
“你還跟我分家產嗎?”安錦繡瞪了安元志一眼,“看來我日後要是窮了,從你這兒還借不到銀子了?”
安元志忙說:“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上官睿這時放學回來,安錦繡去廚房裡幫著做飯,留安元志跟上官睿在外面說話。太陽下山之後,一家人圍著一張八仙桌坐了,熱熱鬧鬧地吃了晚飯。
安元志走了後,安錦繡又把田契拿給上官睿看,上官睿看田契上寫得是他大哥上官勇的名字,忙就說:“大嫂,這是用你的嫁妝錢買的,你就好生留著吧。”
“這是上官家的地了,”安錦繡說得很坦然,“這裡面就有你的一份,小叔來年就十四了,你大哥成婚晚,小叔的婚事可不能再晚了,男兒成家立業,總要有些家產的。”
上官睿想謝安錦繡,可是又覺得這個謝字一出口就又跟安錦繡見外了,便只把田契推回到安錦繡的面前,說:“這事就等大哥回來再說吧。大嫂,我要寫信給大哥說家裡的事,你也寫一封給大哥吧,兩封信一起請人送過去。”
一聽說可以寫信給上官勇,安錦繡來了精神,“這信能送到你大哥的手上嗎?”
上官睿笑著點頭道:“今天有大哥在軍中的兄弟來找我,他也要去白玉關了,可以替我們帶信和東西過去。大嫂,大哥還不知道你懷了孩子的事呢。”
安錦繡站起身來就回房去了,她有很多話想跟上官勇說,只怕自己這一夜都寫不完。
上官睿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