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府裡呢?”安元文問道。
“府裡的錢會減掉一些,”安太師道:“你跟你的三個弟弟說一聲。”
“那日後安府是元志的了?”安元文低聲問道。
“他對安家無甚感情,”安太師說:“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會從你的手上搶走什麼。”
安元文說:“我無所謂,只怕元信他們會不高興。”
“元志給了你二叔不少錢,讓你二叔幫他做生意,”安太師道:“他不缺錢,你懂我的意思嗎?”
安元文一下子還真聽不懂安太師的意思,道:“他哪裡來的錢?”
“去江南打了一場仗,”安太師笑道:“他不會給自己賺些錢嗎?”
“他們貪”
“有本事,你也可以去打仗,”安太師衝長子擺了擺手,道:“沒這個本事,你就不要眼紅他。”
“父親!”安元文漲紅了臉。
“你也不小了,”安太師看著安元文嘆道:“是我為你取的名不好,取一個文字,所以你今日才成了一個文弱書生?”
安元文哭笑不得,這跟他的名字有什麼關係?
“你沒聽懂我的話,”安太師卻沉著臉道:“元志不缺錢,安家卻還是要給他錢,這是我們在求著他了,你懂了嗎?”
“求著他?”安元文的臉色更是難看了。
“他跟安家不是一條心,你看不出來?”安太師問安元文道。
安元文道:“不是一條心他也姓安。”
“唉!”安太師又是嘆氣。
“父親,”安元文說:“他還能把姓氏也拋掉嗎?”
“我們安家要靠著他了,”安太師道:“你們兄弟四人日後在朝中能走到哪一步,也要看元志的了,他若不盡心,我安家會如何?”
安元文往後倒退了一步。
“嫡庶是要分,”安太師看著安元文,神情不無失望地道:“只是我也要想著安家的日處,元文,憑你一個工部侍郎,你擔不起安家。”
“如今朝中形勢不明,”安元文深吸了一口氣後道:“元志是從軍之人,萬一他出了錯,我們安家也要陪著他?”
“我與你的叔父們都決定了,”安太師道:“元志是我們一致看好的人。”
“所以把所有的賭注押在他的身上?”
“跟你的弟弟們說說吧,”安太師道:“學著跟元志相處。”
“與其這樣,父親不如休了母親,把繡姨娘抬為正妻,不是更好?”安元文氣急之下,跟安太師說道:“身為安家嫡子,還怕他安元志不為安家盡心盡力嗎?”
“他這個人不在乎嫡庶啊,”安太師說道:“更何況他母親已死,用一個死人拉住安元志?這不是痴人說夢嗎?”
所以若是繡姨娘沒死,就真的要把這個家生奴才抬為安家的正妻嗎?安元文周身發寒,幾乎無法讓身體站立著不動。
“安家不是隻有我們這一家,”安太師小聲跟安元文道:“我們若是沒有本事帶著家族往前走,族裡憑什麼還要尊我們為主家?你是我的嫡長子,你應該慶幸,安元志對安家不感興趣。”
安元文蒼白了臉,道:“那他在乎什麼?”
“這就是他跟你的不同,”安太師道。
“那他在乎什麼?“安元文追問道。
安太師長嘆一聲,道:“你帶著元禮他們去大門前吧。”
安元文看著自己的父親走過長長的走廊,往書房那裡去了,安元文身子一歪,跌坐在了廊下的欄杆上。
安元禮帶著兩個弟弟走出了前廳,站在了安元文的面前。
安元文說:“方才父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
安元禮道:“這也怪不了別人,他的官位是他拿命拼出來的,我們在朝中的再怎麼做,也趕不上他們這些將軍吧?”
“是啊,”安元文道:“上官勇三戰封侯,我們有他這個殺人的本事嗎?”
安家的嫡出公子們都沉默了,他們的父親說這是家族的選擇,那他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617寒鴉
安元志在老太君的屋裡,速度極快地磕了三個頭,然後起身就走。
老太君坐在太師椅上,也沒睜眼看安元志,這個時候她不會再做什麼來遭安元志的厭,也不會刻意放下自己的身段,來討好安元志。
安元志出了老太君的屋子,又到了安府裡的一間小靈堂裡,這是繡姨娘被抬為平妻之後,安太師命人為她在府裡單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