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義卻道:“我這次忘了帶令牌了,這頓打是我活該。”
安錦繡皺一下眉,跟袁章說:“我讓人熬了活血化瘀的藥,你去看看好了沒有。”
袁章又跑了出去。
安錦繡坐在了袁義床前的椅子上,小聲道:“你進尚書省的時候,讓大殿下的人看見了?”
袁義搖了搖頭,安錦繡已經讓他要小心白承舟了,他怎麼還能讓白承舟發現他進了尚書省?
“大殿下是當著太師的面抓了你?”安錦繡又問道。
袁義說:“是,不過那時我跟太師已經說完話了,我正準備走,沒想到大殿下帶著人過來了。”
“你們說完了話,白承舟才到,”安錦繡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袁義說:“怎麼了?”
安錦繡說:“太師是故意的。”
“什麼?”袁義的眉頭就是一挑。
安錦繡把嘴唇咬得發白,這是讓她嚐嚐權力不夠使時的滋味嗎?拿袁義做例子給自己看?
袁義說:“主子,太師故意要讓我捱打?”
到了這個時候,安錦繡沒再跟袁義瞞安太師的心思。
聽了安錦繡的話後,袁義傻了半天,白承意那麼一個胖乎乎,天天被安錦繡護著,世宗寵著,不是吃就是玩的小孩兒,能當皇帝?
“他這是在逼我,”安錦繡小聲恨道。
袁義說:“太師他想幹什麼?他現在已經是三公之首了啊。”
“他是想弄個攝政的官當,”安錦繡冷道:“人心永遠是不會知足的。
“這,”袁義說:“那九殿下真要成,成皇?”
安錦繡道:“讓他做一個傀儡皇帝?太師只想著他自己,想著安家了,他沒為九殿下想過。”
袁義沉默了。
安錦繡嘆道:“他就看著攝政之人的風光了,九殿下長大之後呢?帝王親政之後,歷朝歷代,有幾個攝政之人是得著善終的?”
袁義忙道:“主子,那是太師啊,他是你的”生父這兩個字袁義沒能說出口。
“皇權面前,有什麼親情可言?”安錦繡道:“就算他是我父親,又如何?皇帝血親礙事尚且要殺,他一個臣子,還指望帝王對他手下留情嗎?就想著眼前的風光,他怎麼就不想想風光之後如何收場?”
袁義嘆氣,道:“主子,要不你再跟太師說說吧,讓太師再想想。”
“若能說得通,我早就與他說了,”安錦繡道:“現在也還不是時候,我還要指望他幫忙呢。”
袁義說:“幫什麼忙?”
“將軍未歸之時,我還要指望他保我們的性命呢,”安錦繡小聲道:“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就潑他的冷水。”
“那聖上呢?”袁義問安錦繡道。
安錦繡的神情黯淡,說:“聖上回不來了。”
袁義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他不想在病床上等死,也不想看著自己的兒子為了皇位兵戎相見,讓四殿下在軍中成皇,是最好的辦法。”
白承允會在軍中成皇的話,袁義已經聽安錦繡說過了,“那太師還想什麼心思?”袁義說:“四殿下到時候由百萬大軍護衛著回京,太師能有什麼辦法把四殿下再拉下龍椅?”
“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如聖上所願啊,”安錦繡搖頭道:“我讓聖上小心,可是這仗一打,他如何分心去小心自己的兒子和臣子?藏棲梧可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袁義方才傷口還沒讓他感覺到疼,這會兒卻鑽心地疼了起來。
“傷口難受了?”安錦繡看袁義蒼白了臉色,忙就問道。
袁義衝安錦繡搖了搖手,傷口的疼遠比不上,安錦繡說的這些話讓他心煩。
袁章這會兒端了藥進來,看著自己的師父喝藥,一邊就跟安錦繡說:“娘娘,六殿下命人送我師父禮來了。”
“不用了,”袁義馬上就道。
安錦繡拍了拍袁義的手,問袁章道:“六殿下送了什麼禮?”
袁章說:“奴才不知道,那禮裝在一隻木匣裡,奴才看不到。娘娘,這禮要收嗎?”
☆、738纏骨
“主子,”袁義跟安錦繡說:“我能收一個皇子殿下的禮嗎?”
“讓來人進來吧,”安錦繡跟袁章道:“我們就聽聽六殿下有什麼話要說好了。”
“奴才這就去帶他進來,”袁章說著話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個在白承英身邊伺候的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