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慎斂眸,輕啜了一口茶,俊眸懶洋洋地望向了畫舫外,河面上風平浪靜,天水共一色,著實美不勝收。一人看著風景,一人則是蹙眉琢磨著他的態度,一時靜默無聲。
就在蕭宏生快要沉不住氣時,季慎忽然開了口,“若要捲土重來,依照他的個性不會拖那麼久。應當是在落崖時受了傷,又或許是為了劍譜?”
“咳咳咳。”蕭宏生被他驟然凌厲的視線一掃,驀地嗆著了,好半晌才緩過氣來,順著胸口眨巴著眼茫然道,“劍譜?那玩意兒不是在你身上麼?”
“這種說辭不是幾年前幾位掌門聯合想出的對策,當時年幼背了這黑鍋,現如今”季慎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臉上明明有著笑意;卻是未達眼底。兩片薄唇輕啟,逐字逐句道,“總該給我個說法吧?”
蕭宏生眸子突地一瞠;;怔怔地望著季慎倏地明白了過來,自己這把老骨頭還是招了小狼崽的惦記,惹火燒身了,只能附著幾聲乾笑,腦子卻是快速運轉著如何糊弄過去。
“若我猜得沒錯,九霄劍譜是在” 嘭的一聲驟響,伴隨著畫舫劇烈的晃動,季慎聽著底下傳來的一片慌亂聲響收了聲,瞥了一眼明顯鬆口氣的蕭宏生黯下了眸子。
顧子焉手裡捏著空了的茶杯,胸前一灘暈染開的茶漬,蹙起了眉。起身出了畫舫,便聽到一道氣急敗壞的吼聲,倒有幾分耳熟。
“說了往左你還一個勁兒的往右,你左手長右邊啊!”
“就是你瞎指揮弄成這樣的!”沈璃回吼了一聲,隨即看了一眼撞壞了的船頭蔫了,扒拉著船沿惴惴不安道,“這畫舫看著就很貴,要是夏公子讓我們賠怎麼辦?”
“如果說風太大自個兒撞的,你猜夏公子會不會信?”齊鈺舔了舔乾燥的唇,故作鎮定道。
顧子焉抽了抽嘴角,實在看不下去出聲道,“風太大怎麼沒把你們兩隻給帶下河去。”
“師姐!”沈璃的嘴巴張成了圓形,直勾勾地瞅著顧子焉燃起一道亮光,激動道,“親人吶,你怎麼會突然出現的!”
“我一直在這兒。”顧子焉暗暗咬牙,頗有種恨不相識的感覺。
沈璃被那道涼颼颼的視線注視地發毛,弱弱地移開了視線,順著顧子焉精緻的袍子往下,驚呼道:“師姐,你失身了!”
猛地瞥見了顧子焉身後出現的頎長身影,沈璃又急著補充一句,“不是我乾的!”
“你也沒那個本事。”季慎勾起唇角,自然地接上一句,脫下了外袍替顧子焉穿上,說不出的風流寫意。
所有人默。
顧子焉略有些不自在地側了側身子,身後突兀地響起一片的抽氣聲,疑惑地轉過頭,乍然看見一排綠幽幽的眸子,給嚇了一跳。
“師兄,這麼近看美人我還是頭一回,我我有點緊張。”是之前吐槽蕭宏生的少年,此刻扯著他師兄的衣袖頗為羞射道。
那位師兄一臉的正經神色,咳嗽了一聲,驀地浮起一抹可疑紅暈,半晌後吶吶道,“我我也是第一次。”
正準備追隨沈璃步伐翻過來的齊鈺打了個寒顫,一抬眸,看到了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突然撂下了裙襬,笑不露齒道,“各位少俠好。”
“”沈璃嘴角一陣抽搐,對於某人習慣性的做作很是不齒,忽的衝著他右側驚慌地喊了一聲,“夏公子!”
齊鈺刺溜一下,極快地跳了過來,然後十分順手地挪了挪移位嚴重的胸器,一回頭哪有夏興安的影子,“你又騙我!”
話一脫口,齊鈺愣住了,在憤怒中不自覺恢復了聲音本色。而垂涎欲滴的嵩山狼們石化了,哐嚓一聲碎成了渣。
“給不給活路了!”一名嵩山派弟子受不了刺激跑到了船尾,傷心欲絕地喊道,“之前還能有點幻想,現在是心理陰影了好麼!”
蕭宏生亦是受了不小的震撼,再看一眼毫無形象哀嚎著的狼崽們,沒了說教的心。都是為師的錯,當初為了高人一等就選了最高的那座山,結果害得沒有女弟子肯上山拜師,不過這位殺傷力太強了,要是日後留下後遺症可怎麼辦?
腦補過剩的蕭掌門想到了狼崽們帶著一群醜婦回門派的畫面,自己質問時小十三出來說道:哼,至少是個女的!
被那那幅畫面惡寒到了的蕭宏生抹了抹汗,開口道,“這只是個別,世間還是有很多美好的女子,畢竟喜歡顛倒性別這種不正常的事兒不是正常人能幹得出來的!”
顧子焉、沈璃無辜中箭,幽幽地看向了蕭宏生,自知失言的蕭掌門賠笑著,岔開話題道,“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