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慎漆黑的眸子掃過蓄勢待發的宋晴容,嘴角揚起一抹傲然的笑意,唇齒微張,雲淡風輕地撂下了狠話。“自然是永除後患。”
話音落,季慎手腕一抖,劍氣劃破當空直直斬向宋晴容,後者凝神提劍相擋,電光火石間硬擋下了他的攻勢,虎口一陣發麻,早已失了逃跑的先機,受制於人。不同於她的陰狠,季慎的蒼尋乃是天下第一名劍,招式絕學是宋青山親自傳授,招招渾成,連綿一體,對付她自然是遊刃有餘,從容不迫。
宋晴容狠狠一咬牙,左手化成一道勁風,右手緊握劍柄,一揮如鋒如芒的長軟劍,不退反進的迎著那凌厲的攻勢,招式愈發鬼魅了起來,季慎用劍一擋,“嘭”的一聲,二人皆是被這餘波所震,各自後退了幾步。
師叔是真的要在這兒取了她的性命,這一念頭閃過,宋晴容登時黯下了眸子,視線緊緊地禁錮在愛慕了多年的人身上。心下惻然,論武功她絕不是他的對手,難道今日就在一個閃神的空檔,寒光劃過,冰冷的觸感從左肩傳遍了全身,控制不住身體猛然後退了幾步,鮮血順著左肩處劃開的傷口暈染開去。
一聲悶哼,宋晴容快速捂住了肩頭,調整自己紊亂了的氣息,愈發謹慎地提防著季慎。心知若繼續這樣被動必然撐不了多久難逃一死,沉沉呼吸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出口道,“果然對同門狠下殺手這事兒師叔做的順手,怎麼說我都比師父幸運一些,沒有死得不明不白。”
“你說什麼?”季慎身形一頓,持著劍的手幾不可察的一顫,銳利的黑眸直直望進她的眼底。
宋晴容輕笑了一聲,暗中觀察著他的神色,繼續說道,“你明明因你爹孃的事恨宋青山入骨,卻因為他救過你一命而猶豫不決。長老們說師父是在路上遇襲,可我親眼看到橫插入師父胸口的短刃,是握在你的手中。師叔,手刃仇人當時可有感到一絲愉悅”
刻意放緩了的語調,宋晴容藏在袖中的手暗捏住了銀針,趁其不備,陡然出手。季慎驀地回神,只覺一股麻意遊走四肢百骸,握著蒼尋的手微微顫抖卻是硬撐著掃向了企圖從窗戶逃走的人,已然錯失良機。
趕至視窗,漆黑夜色中,宋晴容白衣裳的血跡觸目驚心,與他對視,面上的神色說不出的詭異,“師叔,我不會放棄劍譜的,不過下回見面,我可就管不住我這張嘴了,師叔保重啊!”
猖狂的笑聲迴盪在窄小的衚衕裡,身形一閃,極快沒入了夜色中。風聲漸止,雨勢小了下去,淅淅瀝瀝;擾人心煩。
“我自知欠你的,還有阿羨的,無法償還,即使到了下面我也無顏面對她。咳咳答應她的事好像只做到了一件,衡山派算不上什麼好地方,至少能為你遮風避雨,直到你不需要為止。”
“當年的事是我聽信他人在先,讓讓阿羨命喪艱險之輩,都是我的錯就讓我來來償命,對準這兒不要猶豫地刺下去吧。”
“莫要揹負著仇恨而活,你爹孃脫離魔教也是希望能讓你過上平凡人的生活,莫要辜負了你孃的期望”
過往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分外心驚,季慎倏地捏緊了窗欞,身上戾氣盡現,再次睜開眼時,眼底恢復一片清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姥姥童鞋扔的地雷~~【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
這兩天天氣不好,而且禽流感逆襲,大家不要吃雞神馬的,最好在家吃安全,某蘇身邊已經有不少妹紙感冒了,(天氣原因)大家注意身體哈~
最後:傅安小盆友上!
小碎步跑來的傅安眨巴著兔子眼,望,可憐狀:不要叫蘇媽媽那麼蘇,她會不給我飯吃,嗚嗚
窩好像覺得有哪裡不對,蘇媽媽?
壓一朵菊花,賭某蘇是親媽~
33章
天稍稍放晴;後院傳來一絲響動,顧子焉揉著痠疼的脖子起身推開了窗戶;經過一夜狂風暴雨的肆虐;滿園的梨花落盡大半。一眼能望到底的盡頭;最裡間的屋子木門敞著,被風吹著晃動,撞到門框時砰砰作響。
這不是大師姐的屋?
人不在麼?
顧子焉微微蹙眉,心頭莫名劃過一絲異樣。伸手揉了揉額頭;竟是一點都想不起昨晚後來發生的事,看著窗子外的景色慢慢走了神。
梨花白,是師父最鍾愛的顏色。師父的寢居天青閣門前便種著一株;落花時節;總能落滿她的吊床。待天晴了;把花瓣晾乾還能釀一罈子梨花白,加入幾味藥材,便有強筋壯骨補血益氣的功效。
“師父,這片髒了。”蹲在師父身旁的顧蘿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