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拿出什麼證據,難免落了有心人的口實,日後恐難以服眾。”
符山派姓葉的一直對盟主之位虎視眈眈,暗中造謠中傷他,他怎能稱了那小人的心意。十年前與閻皇交手,他就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但因本身名望巨大,所遇之人又為一些武功平凡之輩,他不敗的名聲才能一直流傳下來。
愈是如此,就愈容不得有半點差錯,毀了他苦心經營的江湖地位。
“大小姐,盟主正和二爺商量要事,不便”門外驟然響起隨侍阻攔的動靜,一道安靜溫婉卻沒有絲毫感情起伏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我特意為爹熬了一早的大骨湯,涼了就不好喝了,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
穆霸天一怔,臉色稍緩,眼中閃過一抹欣慰的光芒。瑾兒中毒的事虛驚一場,倒讓夏世子愈發憐惜,一想到二人明日便要啟程回平陽王府,生出幾許離別惆悵。
斂眸,朝著外頭吩咐道:“讓她進來罷。”
門被輕輕推開,穆晚瑾端著一盅湯;笑意盈盈地端到桌案前開口道,“這湯是吳媽教我熬的,味道可能比不上,卻是女兒的一片心意,爹可要全都喝完。”
“的確是有了點為□媳的樣子。”穆霸天順手接過她遞過來的瓷碗喝了一口,眼角笑意更甚,“明日跟著世子回府,爹交代的可記下了?”
穆晚瑾輕輕頷首,將昨日他說的話一板一眼地複述了一遍。只聽穆彥林一聲輕笑,低語道,“瑾兒有世子照顧,日後就是平陽王府當家主母,不會受委屈的,大哥儘可安心”
說完;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詭秘。
穆霸天喝著湯心中感慨萬千,成了親之後,瑾兒好似變了一個人,褪去了小孩心性,添了幾分端莊,愈發得像她娘了
一旁的穆彥林注視著這父慈女孝的一幕抿起了嘴角,漆黑的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端起了茶盅藉以掩飾。
伽彌膩伽伽那枳哆迦隸娑婆訶。
一道密語突然傳入穆晚瑾耳中,後者瞳孔無意識地一縮,倏地劃過一抹妖異驚心的紅光。淺笑著伸手去接空碗的間隙,匕首從袖口滑落;銀光一閃,精準無誤地刺入毫無防備的穆霸天心窩。
橫拉,而後用力一挑,鮮血飛濺中,穆霸天堪堪後退了兩步抵住了桌案,難以置信地抬眼朝她望去。
鮮血沿著匕首雪白的利刃滴落;穆晚瑾雙眼空洞地注視著這一幕,默默退回了穆彥林身側,宛若被其飼養的一隻貓。
“你你對瑾兒做了什麼!”穆霸天一瞬便明白了過來,一手捂住胸口;猛烈地喘著粗氣;怒斥道。
穆彥林起身,緩步踱到了他跟前,嘴角微微向上彎;看上去很像是微笑;可低垂的眼眸裡盡是一片冷霜。“這一幕比我預想的要來得早一些,本想親自動手,不過哪比得上這樣有意思呢。”
“卓易發現九霄劍譜在我手上,死前還是給你留了訊息,你才對我心生戒備,想暗中除掉我,可惜都讓我僥倖逃脫。是大哥教的我,要想好好生存就必須心狠手辣,不然死的就是自己。”字字句句都透著輕蔑與譏諷;穆彥林唇角的笑意愈發森冷。
“這些年我把你當做親兄弟,待你不薄,竟沒想到是養了一條狼!”穆霸天咬牙恨聲道,只感覺力氣在漸漸流失,卻是怎麼都不甘心如此終結。
“親兄弟?”穆彥林嗤笑了一聲,轉而陰鬱地開口道,“當年你為了得到華山派掌門之位,迫害同門害死我爹,我娘才會受不住打擊衝上街被你的人亂馬踩死!”
“你你是阮師兄的孩子?!”穆霸天面色幾變,驚疑道。
穆彥林一晃神,陰鷙的眼神倏地閃過一絲恨意,似是回憶道,“那個孩子因為體弱多病,幾乎沒出過院子,廚娘的孩子來給我送吃的,卻被你的人當做是我給殺了,而我僥倖活了下來,被廚娘帶出了華山派。而後費盡心機地接近你殺了你。”
隨後似是想起什麼,笑著補充道,“這就是我想的法子,你死了,便毋須向衡山派交代。一塊盟主令而已,沒有了盟主便什麼都不是!”
“你”穆霸天不由得喉頭一甜;嘴一張;一口鮮血便吐在了身前的地上,再也支撐不住地滑下了身子。
穆彥林一陣快意的大笑之後,走回穆晚瑾身旁喂她服下了解藥,似笑非笑地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穆霸天,玩味道,“好好享受你們父女最後相見的時刻,只是不曉得瑾兒清醒後發現自己弒父承不承受得住呢?”
“不要別讓她知道”穆霸天看著女兒漸漸恢復清明的雙眼,神色陡然慌了起來,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