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封深覺有些慶幸,在書中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舉辦的屠魔大會,只不過那是墨雲邪殺了星海門的數十個弟子,又火燒城池,自己引來的,現在他卻是被嫁禍的,至於嫁禍者是誰,連他都不知道。屠魔大會的訊息傳開的時候,落塵正在外雲遊,他就一個人跑來湊熱鬧了,倘若他見過聞凌天,肯定一眼就能認出自己是誰。
落塵不容分說就拉著寧封往街上走去,大有即使寧封不答應他也會明搶的意思。
☆、第40章@吂上醋了
寧封回頭望過去,不出意外地看到在客棧二樓最中間的視窗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眸光沉沉的;隔著老遠穿過濃重的夜色投在他的身上;仍叫他感到有幾分灼熱。他忽然就害怕起來,倘若墨雲邪真對他有那種想法,以他的強大和霸道,那自己只有洗乾淨了;往床上一躺,等著他享用的份兒了。
寧封覺得他真是史無前例的悲催,在書中墨白是由於不會揣摩墨雲邪的心思;在修煉上的領悟力又太強,這才招致了墨雲邪的厭惡;而他是個穿越人士;對一切瞭如指掌,他吸取墨白的教訓,就想法設法得去討墨雲邪的喜歡。
他做得很好,想當初在蒼穹涯的時候,墨雲邪還心狠手辣地拿魑蠻獸來試探他,到回幽冥谷的路上時,就開始對他和顏悅色了,再到後來即使他在長老會上犯了錯兒,墨雲邪也沒真跟他動怒,只是嚇了嚇他而已,再以後他們的關係就越來越近了。
墨雲邪雖然是個比較嚴厲的師父,但他卻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他,有時候還特別寵他,甚至縱容他。墨雲邪總是盡己所能地為他設想,讓他能在排位比試中勝出,讓他能在四大長老面前立足。他的關心,他的體貼,寧封是甘之如飴,可不代表著他能無限制地接受到這種好都變了質,墨雲邪都想要將他吞吃了的地步吧?
墨白與他,一個是被吞吃靈魂,一個是被吞吃*,兩種結局比較起來,寧封感悟到他好似更慘烈,更悲壯。不行,絕對不行,他必須得離開,而眼前就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他被落塵上人收為弟子,加入了紫霄門,那紫霄山上可是有三重禁制,五重法陣,就連大乘修士都破不了。
這時落塵上人又催促道:“你還磨嘰什麼,正所謂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徒弟就怕跟錯了師父,這可是關乎一輩子前途的事兒。你師父究竟對你好不好,你心裡最清楚,可別當白痴,又被人欺負,又給人養老,到了最後再喊冤。”說話時,他還往墨雲邪那邊瞟了瞟,像在故意惹他生氣似的。
寧封的神色一暗,落塵上人的話正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他本來還有些猶豫,他跟墨雲邪在一起五年,雖然對他懼怕多於敬重,但多多少少也有了些感情,這師徒關係他還真狠不下心來一刀兩斷,但是他不能不為他的後半生打算啊。
墨雲邪站在視窗,徒弟的每一個細小的表情和動作都牽動著他的心,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可是心中卻波濤洶湧。
當突然冒出來一個元嬰上人要強行拐走徒弟的時候,他差一點就要衝上去將他給一掌拍飛了,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他明白現在是徒弟肯不肯原諒他的問題,又或者說是在這樣一個時刻,徒弟會作何抉擇的問題。
他們相守了五年,徒弟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經很重,他希望他在徒弟的心中的分量也同樣重,可是當徒弟回頭的時候,他的眼神很複雜,有不捨,更多的卻是恐懼,然後在聽了元嬰上人的話後,他的目光就變得堅定了。
真的捨得離開他?墨雲邪感覺自己的心在頃刻間被碾成了粉末,呼吸之間都像是有一把鈍刀在來回切割。他從來就沒這麼難受過,以往遇到這種情況,他都會勃然大怒,可是現在滿腔怒火都淹沒在茫茫黑暗中,成了一片死寂。
但是,他決不允許徒弟就這樣走了,身形一晃,下一瞬,墨雲邪就站在了他們身後,正要怒喝道:“徒弟,跟為師回去。”卻見徒弟的腳步又猛然頓住了,扭頭看向元嬰上人,“上人,我不能跟你走,雖然我師父有不好的地方,但現在他遇到了困難,我得留下來幫他。”
以墨雲邪暴烈的脾氣,估計他前腳走了,後腳這青峰城就會變成一片廢物,而且連紫霄門也會永無寧日,他畢竟是墨雲邪的徒弟,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就算他有把握說服聞凌天替他保密,他的身份也遲早有一天會被揭穿。
最重要的一點,他是真為墨雲邪擔心,這次的對手非同小可,他就是專門針對墨雲邪而來的,雖然在《天劍傳奇》這本書中沒有明言,但是若他沒猜錯的話,那個人在書中也在暗中搞著陰謀,墨白、墨雲邪還有聞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