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著她,他有力的心跳彷彿正充盈在耳畔,他灼熱燎人的氣息好似依舊纏繞。容不得她多想,聽得他對著玉容太后頷首:“母后,朕還有些事未處理,就不陪您用膳了。”
不等太后追問,明黃色的背影已隱沒於鳳華宮妃紅色的垂幔中,他還是不曾看她一眼。一股熱浪從眼眶湧出,她起身向玉容太后躬身:“太后,容絳芸先行告退。”
玉容太后看著兩個遠去的背影搖頭,稍作思考後,一絲笑意浮上她姣美的臉上。
藤蘿架下追上那明黃色的背影,氣喘吁吁地喊道:“赫連睿,站住!”
“這膽大包天的女人,居然在這岌岌深宮之中直呼皇帝的名諱,唉,”轉過身子,“要學會叫朕‘陛下’。”
“好,敢問陛下為何在太后面前說這些話?”
“這不是你想要的麼,朕知道讓你即刻出宮更能稱你的意,他日出宮你總得讓太后有個心理準備吧?”
“你。。。。。”一時語塞。
是啊,這不是自己想要的麼,到底在為什麼而生氣,不是應該高興麼?只是因為他沒在事先給自己打個招呼,還是他對她置之度外的態度,還是他這樣說放手就放手的決心。抬首看到赫連睿眼中的不屑,眼淚不爭氣地滑落,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軟弱,不想讓她看穿自己的掙扎。慌忙地轉身,藤蘿劃過她的青絲,凌亂而散,顧不得整理,只想逃開,往意柳宮方向快步而奔。
背後兩道憐惜的光芒一直追隨著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
景菊宮
粉色綾紗宮燈內如豆般的火芯散漫著橘黃色的光澤,一盞一盞地掛滿殿宇四周,趙綰兒的寢宮內紅色紗幔在紅燭照映下顯得似夢如幻。紫荊紅木屏風後剛剛沐浴完的趙綰兒坐在赫連睿的大腿上,整個人像是釀了蜜,軟軟地粘在皇帝身上。端起一側黃花梨木几上的夜光杯,嬌媚一笑,遞於赫連睿嘴邊:“陛下,這葡萄美酒的味道如何啊?”
“美酒倒是醇厚香甜,不過怎及綰兒你萬分之一的嬌媚呢?”
“陛下就會哄臣妾開心。”呶起櫻桃小嘴,放掉勾在赫連睿頸上的左臂,從他的大腿上直起,燭火下只見趙綰兒著一件薄如蟬翼的淺粉色透明羅紗裙。裙內未著寸縷,玲瓏曲線若隱若現,晶瑩剔透的胴體好似剛剛成熟的水蜜桃,煥發著甜蜜的光潤;飽滿的胸部上躍然著兩顆鮮紅的梅花蕊,隔著那層薄紗,散發著神秘誘人的氣息。
是的,良辰美酒,佳人在前,為何不珍惜?他伸出右手,趙綰兒順從地將雙手遞過,赫連睿用力一拽,嬌軀再次倒在他的懷裡,懷中人臉如芙蓉,欲語還羞。直起身子,將她抱起,走向那鮫綃帳繾綣纏繞的黑漆描金大床。
春光旖旎,褪去身上層層阻隔,燃起的慾望想要得到儘快地發洩,毫不理會身下的佳人便突兀地進入,懷中人一陣嬌怪:“不,陛下,好痛。。。。。。”
只沉溺於自己逐漸膨脹的慾望之中,閉著雙眼甩掉浮現於腦海之中那剪水雙曈,一陣低呼,身體某處積聚的熾熱終於釋放,快樂達至慾望的巔峰。那張絕世容顏再次閃過眼前,那濛濛雙眸哀怨傷神,彷彿聽得耳邊一聲幽幽的嘆息。
“陛下,”趙綰兒柔軟的雙臂繞過他埋首於他的胸前,玉指遊走於他褐色的肌膚上,最終停留在他強健的胸前撫摩,“您今晚一點都不溫柔。”
情慾退去後的空虛,心中徒然而增的寂寞。幾日前派去南紹的人向他稟報,原來,她心中的人是她那個名為仇煊的表哥。她曾為他投湖自盡,那個仇煊至今還活得好好的,並沒有死,在他面前撒謊應該是為了保護心上人。只有說他死了,身為皇帝的自己才無能為力。
楚絳芸。。。。。。剛剛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取得了生理上的滿足,卻又情不自禁的把她想起,什麼時候起你已成了我的毒藥了。
不耐地推開伏在他身上的趙綰兒,披衣下床,整冠理帶。
“陛下,為何要走?”趙綰兒全身赤裸急忙從床上下來直奔赫連睿,從背後將他緊緊抱住。
“綰兒,朕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今晚不留宿於景菊宮了。”
“陛下。。。。。。。不要走。”
瓣開箍在他腰上的玉手,語氣已不似先前這般帶著溫度:“朕不喜歡同樣的話說上第二遍。”
怔怔地看著頎長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憤懣之情剎那間迸發,一顆芳心在初進宮時,從遠遠地望著他的第一眼就已淪陷。可他呢?
“嘩啦…”硃紅色檀木鏤花梳妝檯上琳琅滿目的飾品和胭脂水粉被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