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寡人在這裡的書房過一夜好了。”
江淑瑤一驚,蓋頭搖晃兩下:“殿下是嫌妾身伺候不周麼?還是”
季漣深吸一口氣,道:“不用了——今日之事,若有第三人知曉,寡人定不饒你江氏一族。”江淑瑤在蓋頭下,隱隱看見季漣手上拿著一個小瓶,往床上的白帕上抖了一抖,似是血色然後便聽見季漣遠去的腳步聲。
第二日一早,季漣從裡間書房出來,見江淑瑤靠在床欄上,蓋頭尚未揭去,似是睡著了,心下覺得她似乎也甚是可憐,嫁給自己,以後只怕是要守活寡了——只是讓人見到這樣的場景,傳出去難免又有些人嚼舌根子,便狠了心將她蓋頭摘下把她叫醒,見她滿是憔悴的凝視自己,十分委屈的樣子。
季漣心一橫,冷言道:“你這個樣子,是想讓大家都知道昨晚寡人未和你同房麼?”江淑瑤才醒來就聽得他如此惡語相向,眼淚便不住的在眼眶裡打轉,季漣接著道:“這屋子裡的薰香,寡人甚是不喜,以後就不要燃了。”
說完便不再看她,走出新房,關上房門,對外面的嬤嬤和宮女道:“太子妃尚在安睡,你們一時半會兒別吵了她。”說的頗為大聲,江淑瑤在裡面聽見,滿腹委屈又不知到底因何而起,又不敢逆了他的意,只好換了衣裳,再喚人進去洗臉梳妝,做出一副恩愛和諧的模樣。
連著幾日便是太子和太子妃入宮謝永宣帝和皇后、太子和太子妃接受朝臣的拜賀等等,到了九月初六,季漣才尋著空去宜春殿,見玦兒容顏憔悴,愁眉深鎖,又是心痛不已,只摟了她把頭埋在她懷裡,低聲道:“你放心,我並未負你。”
玦兒撫著他的後背,道:“只是三四天呢,我倒覺得跟過了三四年一樣。”
過了半晌,又吶吶道:“你,真的,真的沒有,沒有”,季漣無奈笑道:“你真是個小妖精,我在她那裡,滿腦子想的都是你,你讓我還怎麼在她那裡過下去?”心裡又不禁在打鼓,這往後的日子,可要怎麼熬下去,一面想著,看玦兒的眼神便恨不得立時把她吞下去才好。
玦兒又囁囁了半天,道:“那,那別人沒有發現麼?”
季漣搖搖頭笑道:“山人自有妙計。如今只想辦法封住那江淑瑤的口就是了,我已讓柳侍郎去查了那江家的底細,日後只要有把柄落在我手上,由不得她不聽。”
玦兒平時小事常和他打鬧,碰見大事卻能鎮定下來,尋思著以後季漣和那個江氏在一個屋簷下過日子,只恐日久生情,便道:“我只怕日子長了,你漸漸的就覺得她可憐了,又漸漸的把我忘了,到時候,到時候”季漣掩了她的口道:“日子再長能有多長?長的過我和你這麼多年的情分麼?明年你就及笈了,這一年間總能想到法子的。”
說完便覆上她的唇,喃喃道:“總有一日讓你賠我的洞房花燭夜”一面急促的去解她的外衫,隱隱見到裡面鑲著銀邊的月白色的心衣,便吃吃的笑道:“你的心衣怎麼是月白的?不是該穿紅的麼?”
玦兒一把把他推開,惡狠狠道:“你在哪裡見人穿紅的了?還說你昨天晚上沒有——沒有——”,季漣忙道:“不是我見到的,是我聽那趙十三說的。”趙十三是宮裡的一個侍衛,季漣習武的時候,一直是這些侍衛們陪著的。
玦兒仍是不信,揪著他的衣裳瞪了兩眼問道:“好的不學,怎麼聽他嚼這些舌根子!趙十三難道把他家娘子穿什麼色的心衣都告訴你麼?”季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是以前趙十三跟我聊天的時候說那個什麼醉什麼閣的姑娘穿的”,說到這裡馬上發現自己真是說多錯多,只好陪著笑的賭咒發誓,簡稱自己絕對是清白之軀無人染指云云。
玦兒這才稍微信了些,隨手找了根髮帶,散散的束了發,嗔道:“老是這麼猴急呢,只怕過不了多少日遍要耐不住了,你要是敢做出什麼事來,我就去絞了頭髮做姑子去,以後再不理你。”
季漣皺了眉道“玦兒每次都這麼耐得住性子”,說著手又不正經起來,玦兒拍下他的手正色道:“現下要是讓人發現了,你想害死我麼?”季漣聽了這話,只得怏怏作罷,嘀咕道“撩起人家的火又止住,過了明年看我不好好調教調教你。”
玦兒笑了笑,從妝臺上的匣子裡找出一塊有彎月缺口的玉玦,找了細繩穿上,掛在季漣的脖子上,道:“送給你的。”
季漣拿著玉玦左右打量,“這又是什麼寶貝?”
玦兒笑道:“不是什麼寶貝,就是讓你帶著,讓你走到哪裡都忘不了我——就當是,賀你新婚的禮。”
季漣被她說的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