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后便轉首對季漣道:“這孩子的身子恐怕還沒好全,漣兒平日裡也要多愛惜些”
季漣心裡不免有些悶氣,玦兒臉上只是蒼白,並無其他言語,季漣悶了半天低聲道:“母后說的是。”等回了長生殿,不免躺在床上生悶氣。
玦兒便倚在他旁邊,撐著腦袋強笑道:“宮裡一向都是這樣,母后也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你何必生這樣的悶氣?”
季漣突然想到去年齊王涵墜馬一事,心中忽地一寒,許多事情似是清晰起來,卻又難以讓人相信,他猶疑了一番,面色還是沉了下來:“往年她倒是巴不得我沒有兒子呢。”
玦兒低眉嘆道:“事實上母后也沒說錯啊,我是生不出兒子了,還老佔著你,母后不過是替人說了而已,就算母后不說,你以為別人就不說了麼?”
季漣忙問道:“有人在宮裡嚼舌頭麼?”
玦兒苦笑道:“就算嚼舌頭,一時半會兒也沒人敢嚼到我跟前來啊。只是凡事你也總該有個打算,我這裡你是指望不上了,難道你還真準備一直這麼下去麼”
看著玦兒幽幽的雙眸,季漣心中一抖,慌忙強笑著皺眉道:“我怎麼聽你這話,像是準備把我往外趕似的?這些日子你說身子不舒服,我也沒有強逼你,難道連讓我在這兒歇會兒的時間也不給了麼?”
他口上雖如此說,心裡卻不自覺的想起這些日來柳心瓴勸他的話——這些道理他並非不明白,只是知易行難,若人人明白道理就能照章行事,這世上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