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婦人心!還是小時候可愛點。”雷森嘀咕一聲,看來他與唐冥夜在一起後中文大有長進。
“錯了,是無毒不丈夫!不過你也比小時候更菜了,居然會讓幾個小混混擺平了。”促狹的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
雷森撇過頭,憑他的身手對付那幾個小混混綽綽有餘,只是一來他對唐微微少了份戒心;二來他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估計這件事永遠都沒法解決了。
“幸好不是請的僱傭兵,否則就頭疼了”像是自言自語般,賽依的目光望向不知名的一點,思緒飛往遙遠的地方。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雷森偏過頭望著他:“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救人心切什麼準備都沒有就上來了!”
“我看起來有那麼笨?請你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也不要用你的智商來猜測事情的發展。”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以鄙視的目光瞥一眼雷森。
“那你說接下來怎麼做?”
“無論等一下發生什麼”賽依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你最好先跟唐微微把話說清楚,你們遮遮掩掩不想讓她知道事實,害怕傷害她,卻只會把傷害的程度加大,她走到這一步你們不是沒有責任。”
會這樣的說,是因為第一次見到唐微微的照片,賽依就知道她與從前的自己有極其相似的一點——不是輸不起,而是無法釋然被欺騙,並且是同時被最信任的兩個人欺騙。
被背叛的痛大於嫉妒的火焰,卻可以焚燒盡所有理智。很多時候,並不是人人都有足夠的寬容一開始就諒解,往往需要很多的時間去學習嘗試著原諒。
“”這一次雷森沒有回答,只是頭向後仰假寐,背靠在冰冷發黴的牆壁上。
遠遠的聽見外面倉庫門被開啟的聲音,很輕,隨後又被關上,鞋跟踩在水泥地面上的聲響,清脆的迴盪在整個室內,一瞬間賽依和雷森都繃緊了神經。
來了!賽依衝雷森使個顏色,早已解開繩子的雙手悄悄放在背後,怕被人看出端倪。
唐微微非常美麗,至少在賽依看來,比照片上更為漂亮。略帶褐色的捲髮配上秀麗的面容,絕對是會讓人眼前一亮的美人。
對賽依而言,稱得上美麗的女人有三種,一種是純粹的花瓶;其次是因為有內涵,從內而外的散發著特殊的氣質;最後一種人,不會美到驚為天人,也沒有太過豐富的閱歷,卻融合了前兩者,獨樹一幟。
唐微微無疑是第三種人,並不嫵媚的五官,站在那裡,卻莫名讓人覺得優雅,讓人有理由相信,若不是面對這樣的打擊,他該是如何一個天真的女子。
賽依站起身,他想這兒暫時不需要他了,這兩個人需要足夠的空間和時間好好談談。至於他,現在更想找人解決一下剛才被人綁住的窩囊氣。
一走出門,才發現唐冥夜站在外面,周圍都沒留下誰,估計是利用剛才短短的幾分鐘解決完了。僵硬的對賽依笑笑,天知道現在他多麼想衝進去,卻怕又刺激到微微毫不容易緩和一點的情緒。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賽依看的出來這個男人正在努力壓抑自己,衝著他對雷森的這份心,就足夠讓他說幾句安慰的話:“MISS唐本來就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只是暫時被恨意矇蔽了雙眼。”
至於後面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涉及的內容了,回頭望一眼蘇雷歐,因為隱身的關係只有他能看見的身影,突然從心底生出一股複雜的情緒。
果然,有些事不該太過強求,有眼前的這個'父親'已經足夠了。
第二十二章
夜晚的風和煦而溫柔,宛如軟綿綿的手吹拂在臉上,四周沒有人聲的吵雜,草叢中的蟲鳴在安靜的氛圍中格外清晰。
雖然早已過了探病時間,醫院的大門外仍舊停留著一輛車,在夜幕的遮掩下躲開了旁人的視線。站在車邊的三個人,赫然是賽依、雷森和唐冥夜!
“我們不上去了,麻煩你。”雷森遞出一束鳶尾,宛如藍色火焰,姿態驕傲而優美,三片花瓣分開,似叢中飛舞的蝴蝶。
那天在他離開之後又發生了什麼,賽依隱隱約約從堂本月那裡聽到一些事,但無論情況如何慘烈,對於未參與進去的他而言,都猶如一場電影,有眼淚、有悲痛、有憤怒與哀傷,不是體驗過類似情節的人,又如何能理解其中的感情?
在唐冥夜打點過後的醫院走廊,比室外更為寂靜,鞋跟在地面上敲出有節奏的聲音,配合著心臟的跳動。若不是已想好該如何說服唐微微,他才不會願意接下這名為'安慰'的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