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奔回王府,大叫著“喊司大夫來。”誰要接手他都不肯。然後就一連多少天守侯在門外面不吃也不睡,整個一五好丈夫的典型。我拿它當傳奇聽,真真假假,添油加醋,傳說不就是這樣流傳起來的嗎?好也罷,不好也罷,我的拍檔只要有可以成為我拍檔的資本就行,其餘的,理他做甚。
商文柏最終一個人離開了。因為我告訴他,我已經喜歡上楚天裔了。他微笑地最後一次,輕輕地撫摩我的臉,溫柔地說,好,你想做的任何決定我都不會反對。
我以為我會哭,我會難過,我會心如刀割。然而我沒有,我只是惆悵,淡淡的惆悵無所不在。我無疑是喜歡他的,喜歡聽他講話,也喜歡說話給他聽;和他相處的時候總是如沐春風般的愉快,但是分手的時候卻並不會有多難過。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情,情商低能的我實在是分不清楚。
資質有限,活該我孤單。
似是而非 ↑回頂部↑
人最害怕的是什麼?
有人怕死,有人怕醜,有人怕孤單,有人怕沒錢;有人怕自己不再是萬眾矚目的焦點,有人怕自己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了別人探究的目光。
總之,死亡並不是所有人給出的答案,否則也不會有一個詞叫生不如死。
至少我敢肯定,楚天昊最怕的不是死亡,不然當初他為何有勇氣謀殺他的皇帝老子。
所以我絕對不會謀殺楚天昊。一命最多隻能抵一命,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國王還是賤若螻蟻的乞丐,他們的生命不會同他們的社會地位一樣有三六九等之分。他手裡有這麼多條人命,讓他死——我看上去有那麼像聖母瑪利亞嗎?
報復的最好方式就是讓別人最害怕的事情變成事實。
在他(她)認定這一切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時候。
基本上,我不算太壞。不是因為我性本純良、菩薩心腸;而是因為我膽小怯懦,懶得折騰別人折騰自己。所以大多數情況下,我只是心思惡毒而已,付諸實際行動的幾乎沒有。
有也不會叫別人看到。
偽君子比真小人更具有殺傷力,因為前者防不勝防,表面上可以對你笑得豔若桃李,背地裡卻是溫柔一刀。不是所有的殺人兇手都喜歡把作案工具拿在手上。
比方我,就絕對不會整天傻兮兮地抓著塊玉在掌心裡,不能當飯吃又不能當花聞的。
我只是很妥帖地隨身攜帶著,作為貴族女子最尋常的一件裝飾。
因為楚天裔暗示的不滿,我把它從胸前挪到了腰間,用荷包裝著,不晃他的眼就是。我說過,把我賣了,也比不上這塊玉的價值。
人人都知道我手裡有一份傳說中先皇臨終前交給我的密旨;然後其中的十之八九都好奇我把密旨藏到了什麼地方;十之八九里的一二則挖空心思想把這份蓋有玉璽朱印的黃布從我身上搜出來。我被新皇軟禁的那些天裡,恐怕我身上的每一寸都被仔細搜查過,我說恐怕是因為事發的時候我永遠處於昏睡狀態,醒來時殘存於我記憶中的只有一雙陰沉的眼。
我所有的衣服都被拆開檢查過,防止夾帶;當然事後它們又被按照原來的模樣重新縫好,針眼都一個沒多一個沒少,外表上看起來,沒有任何波折發生過。然而我就是知道,我昏睡了依然知道,衣服是穿在我身上的,有沒有變故,會有誰比我更加清楚。
當然是一無所獲,否則早已失去利用價值的我怎麼還有機會安然無恙到今天。
誰也找不到那份密旨,因為它根本就不存在。
想想真覺得驕傲,我編織的美麗謊言居然騙倒了這麼多高高在上的權貴,太皇太后、楚天昊還有楚天裔。楚天裔,只差一點點,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愛我了,如果不是我自己佈下的局,如果不是我自己放出的風聲,如果我不知道自己的利用價值,恐怕現在的我已經被你的溫柔體貼所俘獲太清楚所有,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能自欺欺人是我一生的無奈的悲哀。可是好死不如賴活著,所以我還可以繼續微笑支撐下去,支撐下去完成這場最華美絢爛血光四射的演出。
先皇臨終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的人的確是我。但他沒有給我任何實質上的東西,可以看的見摸的著的東西。他只是告訴了我一個本來應該皇帝之間代代相傳,他卻不願意告訴自己跪在外面的繼任者的秘密。
彼時我站在他的床頭,百感交集地看他殘存苟喘,痰迷心竅,他的呼吸已經很艱難。
“天意啊天意。”他摩挲著我掛在手腕上的玉佩,阿奇送我的東西我不帶在身上,小魔王會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