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騫的房間走去。
看到老爺進了房間裡,那些服侍花子騫的丫頭婆子們屏息凝神,垂著頭,雙手前交,大氣不敢喘一聲,生怕惹得花老爺生氣!
屋子裡的空氣很緊張,讓人窒息的感覺。
花子騫並不知道父親回來了,還緊閉著眼睛,迷迷糊糊,頭腦裡一片混沌。
花無塵幾步走到榻前,看到兒子這個樣子,心疼得要死,忙伸了手去摸他的額頭,邊輕探邊問旁邊的白管家:
“怎麼回事?額頭有些發燙,臉兒發紅,難不成是受了風寒?”
白管家忙老實回答:
“回老爺,前兒少爺跟著幾個朋友郊遊,不小心掉到了水裡,受了涼這才不過已經找大夫看了,燒也退下去了,現在精神不大好,正在休息”他不敢說出花子騫救一個“公子”的事情來,“都怪老奴不好,沒有照顧好少爺,讓老爺擔心了”說著,垂著頭,一副任由處置的可憐樣子。
花無塵嘆了一口氣,知道現在發火也是無濟於事了。他走的時候,兒子還好好的,現在這才多久的時間啊,竟成了這樣!
花子騫若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他怎麼對得起花家的列祖列宗?
想到這裡,兩滴老淚竟也滴落下來了,砸到了花子騫的臉上。
花子騫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到了父親正在面前,便想掙扎起來行禮,但哪裡動得了?渾身無力,連抬抬手都困難不已,只得向父親請罪。
花無塵心疼不已,諒解道:
“我兒,休起來,你現在身子不大好,還是躺著吧,別急,我請來了一位真人,他醫術高明,可以幫著你看看。”說著,擦掉眼淚,轉身,請了無量真人過去瞧瞧。
無量也不客氣,穩步到榻前,然後坐到下人抬來的椅子上,伸出手去,微閉了眼睛,專心給花子騫診脈。
周圍的人都不敢作聲,屋子裡靜得一顆針掉下來都聽得見。空氣彷彿已經凝固了。
好一會兒,真人才放下花子騫的手兒,搖搖頭,表情沉重。
一見他的樣子,花無塵急壞了,知道有些話兒不好當著下人的面去說,便讓白管家帶他們都下去了,屋子裡只留下他和無量真人兩個。
“真人,還請說真話啊!我兒到底怎麼啦?”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團。
真人想了一會兒,才說:
“令公子的病好生奇怪。看脈像,的確是受了寒涼所致,不過常理下,不至於這般嚴重啊。”
“那到底為何這般嚴重呢?”花無塵也想不明白。
真人捋捋鬍鬚說:
“如果貧道沒有猜錯的話,令公子現在的情狀,頗有些相思成疾的意思了。”
“啊,相思成疾?怎麼可能?我兒並不曾與誰家姑娘定下親事啊?”
“他這樣子,十有*是心裡有了中意的人兒,心思全在那姑娘的身上去啦受了寒涼只是個引子,思念人兒這才是造成他現在情狀的根本呢貧道行走這麼些年,這樣的事情也是見過的,一般的大夫用的藥,哪裡能夠治得了他的病?”
“真人見多識廣,快救救我兒!”花無塵站了起來,拱手相求,一派懇切,讓人動容。
第一百九十九章 算姻緣
無量真人卻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
“身體病了,有藥可醫;心裡生病了,貧道也沒有辦法,俗話說,心病還得心藥醫啊。貧道可以上山去採藥藥,卻不知道哪裡能夠採來心藥呢。”
花無塵本來對真人抱有無限的期望,哪知道他自己也毫無辦法,一時急得捶胸頓足,根本失了平常的風範。
“花老爺,你我有緣相識一場,相談甚是投機,令公子遇上這樣的事情,貧道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說起來,有一句話你卻忘記了。”
見真人的話裡大有玄機,花無塵忙迫不及待地拱手道:
“還望真人不吝賜教啊!老夫行走大半生,遇上的大事小事也不下千件萬件,什麼事情來了都能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唯獨這犬子的事情讓老夫亂了方寸,還望真人不要笑話,老夫是俗世裡的人,不像真人這般超脫,終於免不了俗的,哎”說罷,真搖頭嘆息,神情痛楚。
如果這花子騫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如何能夠原諒自己?兒子雖然也十九歲了,但尚未成家立業,他這個當父親的,理應好生照顧和調教,如果此時失了兒子,他必是心如死灰,無心再於什麼世事了。
無量頗理解他,微笑著說:
“有一句話叫做‘解鈴還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