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妹子,是這樣的,陳老弟採藥的時候,不小心從崖上掉了下來,摔傷了胳膊”
“啊——天啦,這怎麼得了?”家裡一連串地出事情,楊氏乍一聽,覺得快撐不住了。
見狀,同上山的老陳頭忙好意安慰說:“他楊妹子,你別嚇壞了孩子們,其實沒多大事情,陳老弟摔下來的時候,只是摔壞了胳膊,其它的都沒有問題,不然,我哪有那麼大的力氣將他扶下山來?”
他這樣一說,楊氏的臉上才緩和了一點兒,她脆弱的心臟真的是再也禁不起什麼刺激了。
陳洛兒心裡也急,看到養母楊氏已經是顧得了一頭顧不了另一頭了,忙對一旁站著的老陳頭道謝:
“陳表叔,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爹今天不知道還要受多少苦呢。走了這麼遠的路,一定渴了,陳表叔快坐下,等洛兒去端一杯熱水來與你喝了。”
老陳頭轉頭看到陳洛兒滿面真誠,不禁累意全消。不過又覺得這一家人現在幾乎是亂作了一團,自己不好再在這裡站著,反正也幫不上什麼忙了,便笑著擺了擺手,跟楊氏和孩子們告別後就走了。楊氏焦頭爛額,哪裡顧不得許多,也不強留,只忙著道了謝讓陳洛兒將老陳頭送出了門去。
老陳頭一走,陳二便哎喲哎喲地呻吟了起來。開始有外人在家裡的時候,他一直強忍著,現在人家走了,那手臂上的疼便再也忍不住了一樣。
楊氏一聽,又是眼淚汪汪的,邊幫著看丈夫的傷情,邊嘆息道:
“老天爺,我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怎麼總是和我們家過不去?一出還沒完,又出一出,再這樣下去,我們一家人還活不活啊”一席話聽得陳洛兒皺起了眉頭。哎,真要是天天這樣,任再大的家都是受不了的,何況這本來就一窮二白的人家,再也受不了這不斷的災禍了。
陳洛兒雖然心裡也覺得苦,但是並沒有哭,因為她知道,現在這家裡啥都需要,唯獨不再需要哭聲了。
陳二的傷勢似乎有些嚴重,左胳膊在摔下山崖的時候被摔折了,現在碰都不能碰一下,不過好在右手臂沒有問題。
陳洛兒知道嘆息沒用,便麻利地跑到廚房裡去,燒了一鍋熱火,然後舀到木盆裡端來,用帕子給陳二洗臉擦手。因為那臉上手上到處都是泥星子和土渣子。
楊氏去找了一些舊布條,做成簡單繃帶掛在肩膀上,讓受了傷的手臂吊著,這樣就將另外一隻老是託著手臂的右手給騰出來了。
幫著父親擦完手臉,末了,陳洛兒又懂事地說:
“爹,別急,我去叫村子裡的大夫給你看看,這傷不治不行,看樣子十有八九是骨頭折了,要是不接好的話,以後怕是農活都沒法幹了。”
一見女兒要出門去,陳二忙示意讓她先別走。老陳頭扶他進來的時候,他還是哎喲慌天的,現在老陳頭走了,他倒忘記了疼痛一樣,臉上反而露出神秘的激動來:
“洛兒別急著去找大夫,爹沒多大的問題,活了這大半輩子了,受的傷不說百次至少也有幾十次了,雖然有些疼,但還是扛得過去的,莊戶人家的,動不動就去請大夫,沒那麼嬌貴,你們娘倆過來,我要給你們看樣東西”
“啥東西?”楊氏不解,忙去翻那揹回來的揹簍裡,“除了一些尋常的草藥外,沒有啥不得了的啊?”
陳洛兒也好奇起來,因為看養父陳二的樣子,著實有好東西被他藏著,還沒有拿出來呢。
陳二有些得意,不像往常的木訥和沉默了。他小心地看了看門口吩咐母女倆道:
“洛兒她娘,你將燈點上,洛兒,將門關了,我有東西要給你們看,這東西寶貝,且不可讓外人看見了。”
陳洛兒不由和楊氏對視了一下,然後聽話地按照陳二的吩咐去做了。一個點燈,一個關門,屋子裡的氣氛頓時神神秘秘的。
“啥呀,瞧你神經兮兮的樣子,你還拿得出什麼寶貝東西來?命都差點丟了,還說什麼寶貝不寶貝的。”楊氏還是本能地不相信。對這個處了十幾年的丈夫,她太瞭解了,她只看見他按部就班老老實實地生活,從沒有從他那裡得到啥所謂的驚喜,更別提什麼寶貝了。
“老婆子,你就不要嘮叨了嘛,我知道,這輩子你跟著我是受苦了,但是這次我真的沒有騙你,我今天上山採藥,採到了一樣好東西,就是因為採了這個,當時心裡一高興,手上一鬆,沒有抓牢那樹根,所以才從十幾米高的山崖上摔下來了不過為了它,我覺得值,就是摔斷一條胳膊也值!”
陳二的臉因為激動已經有些紅了,難得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