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面對趙懷墨時,她體內的媚藥又躥起,撞擊著她腦袋中的理智旄。
體內的火熱與冰冷的水互相牴觸,而難受的人卻是她,她混混沌沌地躺在浴桶裡。
同樣心思混亂也有趙懷墨,他坐在院中石凳上,鬼斧神鑿的面容有幾分木呆氣息,臉頰細看才有一絲淡紅,眼神沉沉,少了幾分平日裡的冰冷。
該死的,他怎麼會就此失去了以為驕傲的神志,把她給糾纏上了,一想到那個時候孟初雪清冷瑩亮的眼眸看著自己,那可真是無地自容,這也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崛。
該死的,他什麼女人沒見過,偏偏是栽在她手上。
驟然晃了下,不對呀,她是他未來的妻子,他與她行。房之事,那也是應該的呀!
他沒必要為此而感到窘迫才對。
換了這樣的想,他心裡頭稍好了一些,覺得等一下面對她,不會覺得不自然,或是尷尬。
高晴兒不時會走出來,去取冰塊,來來回回,阮芸娘已處前院的事回來才發現她已經回來了,而且還是出了事,這可把她著急,靈芝和高晴兒呆在一塊,偶換她去拿冰塊。
然而,孟初雪身上的媚藥完全解了,她足足浸泡了三個時辰,不過也是幸好這時初秋,府上還備有一些冰塊,不然她身上的媚藥快解不了。
夜中已泛起了寥寥無幾的閃星。
高晴兒和靈芝扶孟初雪起身,布條包裹住她寒氣十足的身子,回到床沿邊,她剛一躺下,趙懷墨便帶著黃大夫步入她閨房,他先是讓黃大夫候在外頭,他撩起絲簾,來到她床沿邊。
高晴兒跟在她身邊也久了,傷藥還是懂得一些,她正給孟初雪腿上的傷口灑下藥末,聽到響聲,抬眸一見是趙懷墨,傷口包紮也不顧了,連忙拉下布條遮掩住孟初雪腿上的肌膚。
趙懷墨只是看了一眼,但他腦中卻已烙下她腿上傷口極其嚴重的畫面,傷口被冰水浸泡得發皺,周圍的肌膚已泛白,又腐爛的趨勢,心底不由一扭,等他回神之時,他手已奪過高晴兒手上的紗布,高晴兒也把位置讓了出來。
他微怔,思索了一秒,他還是坐下了,正要撩起搭在孟初雪腿上的布條之時,靈芝卻快快出聲,“這不好吧!怎麼說姐姐也是未出嫁的女子,趙大將軍見了姐姐的肌膚,這傳了出去對她名聲極其不好,這傷口還是由我們來包紮吧!”
高晴兒驚異看著她,心裡對她是非常非常地敬佩,連這事敢如此對趙懷墨說。想著,她心裡又懊惱,她怎麼把位置讓了出來?她其實看到趙懷墨向自己伸手要紗布,她也只是猶豫了下,就給了,可能是因為趙懷墨是未來姑爺的原因吧!
靈芝奇怪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用如此的眼光看著自己,難道她說錯了嗎?清澈的眼珠閃過疑惑?
過了好一會,她怎麼想都覺得自己沒錯呀!
趙懷墨也是隻是頓了一下,並未有回答靈芝的話,手撩起布,動作非常地輕易,像是生怕會弄痛了孟初雪一樣,他讓高晴兒幫忙把她腿抬起,他手中的紗布輕輕地圍繞著傷口包紮,眼神頻頻落在孟初雪臉上,她緊閉雙眸,恍若已昏厥過去似的,面色煞白,就連平日裡淡淡的唇瓣也全無血色了。
見她秀眉未有一絲絲的蹙起,他便放心加快了包紮動作,然後一氣呵成繫上,再讓高晴兒輕輕平下她腿,他輕手拉上布條遮住她腿上的肌膚,床上不知是靈芝還是高晴兒搬出了棉被,他給她蓋上,細細掖好,再讓黃大夫進來給她把脈。
而在黃大夫把脈過程,孟初雪混混沌沌地睜開眼簾,瞳孔映入趙懷墨的俊顏,秀眉下動作便是皺著,唇瓣似乎不滿他為何還在這邊,蠕動了幾下。趙懷墨見了,便以為她是口渴,連忙讓高晴兒倒了一杯溫水,他扶起她,讓她靠著他身上,他坐與她身後,另一手繞著她,一手把杯子送到她嘴間。
孟初雪弱弱地抬眸斜睨他一眼,反正她也口渴了,喝完再把他趕走,於是把他送到自己嘴巴的水啜了小口。
覺得乾澀的喉嚨稍沒那麼緊了,她才轉開唇,表示自己已經不需要喝水了。
趙懷墨把杯子遞給邊上的高晴兒,沒多想,用自己的袖子給她拭擦了下唇瓣上的水珠,等他反應回來,忍俊不禁問自己為何會照顧她照顧得如此得心應手。
不光是他,就連靈芝和高晴兒也是眼珠老大望著他,還有正給孟初雪把脈的黃大夫也驚訝然望著他,都忍不住自問,是不是自己看錯人了,還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了。
向來冷漠寡情的大公子竟然會如此溫柔地照顧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