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也分去些許感情,此刻便不忍心叫殊明妙華失望,心中傷心的卻是師兄當初孤獨死去,恐怕要比這般叫人更加難過。殊明妙華便安心了許多,但隱隱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聲音便漸漸低下去了:“世上的人,總有不同的選擇。若我不救,也有其他人。可也許,沒了我,便再也沒有人了,又也許,生靈塗炭,法則再度顛覆”
他最後一個字,惡屍幾乎聽不清了,只覺得臂彎微微動了動,然後聽見殊明妙華髮出的氣音:“我已許久未見這般湛藍的天了”
話音剛落,惡屍就感覺到懷中的殊明妙華一軟,全身都鬆散了下來,他將煌光放下,伸手去按了一下殊明妙華,一觸到便了然對方已經生機盡斷了。
“阿惡,你若是再抱著他,我可就要吃醋了。”鳳凰女的聲音隨之響起,她千嬌百媚的走過來搭在惡屍肩頭,看著殊明妙華,卻是滿面嘲笑,“一個傻子,你何必為他傷心難過呢,又不值得。”
惡屍安靜了一會,然後說:“他走的可還安詳?”
鳳凰女看著殊明妙華微微蹙起的眉心跟唇邊隱隱沁出的苦笑,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著有人死了反而笑著的。”
之後惡屍便沒有再說話。
望天機房內
佛珠斷開散落一地的時候,幽厲反而比徐岫鎮定,他跪在地上將那些琉璃紫金佛珠一顆顆撿起來,捧在手心裡,還有些連線上上——一長串的未曾斷開。
這個昔日凌厲癲狂的瘋子今日卻是安靜的難以言喻。
徐岫顫了顫唇,準備說些什麼,卻很快被幽厲止住了:“那些廢話你大可省了,他死了,早在我意料之中。”幽厲將那些佛珠緊緊握在手心之中,“這一千零八十顆佛珠,他未曾送給我,卻送給你,大概也是為了保你一命。他在這些地方總是想得很周道,可惜他從來不願意想想我。”
這讓徐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覺得有點發寒。
沒有任何預兆與宣告,一個時辰前幽厲忽然進了屋子,若是那時自己沒有這串佛珠,便要再死一次了?
幽厲說完這句話後就帶著那些佛珠要出門去了。
“肅雍。”
徐岫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理,忽然就叫住了幽厲,但人真的停下了,他卻只剩下一句:“這麼執著,不苦嗎?”
“他連這個名字都告訴你了,我倒真是要考慮考慮是不是得滅你的口了。”
見徐岫一僵,幽厲似是很得意的揚眉一笑,面上卻透出一股子非常冷冽的戾氣來:“可你放心,他說話不算話,我卻不是,殊明妙華不讓我殺的人,我絕不會動。”
他很快又甩袖轉過身去:“這六界何其廣袤,可我眼裡偏偏只能看見他;血海生靈何止千萬,可他怎麼就偏偏對我心慈手軟呵,他給了我溫暖,也賜予我絕望;他給了一切,卻也奪走了我唯一想要的。從一開始,這就是一筆還不完的爛債,他殊明妙華想要收手了,也要看我肯不肯。”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從血海掙脫那一日在殊明妙華懷中看見的天,是何等湛藍。
幽厲很快就出門去了,徐岫卻覺得有點恍惚,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裡的一段臺詞。
If I have never had a warm feeling of taste; maybe I will not cold; if I did not feel too sweet love; I maybe would not have to pain。 if I have never not left my room; I would not know I was such a lonely(如果我從來沒有品嚐過溫暖的感覺,也許我不會這樣寒冷;如果我從沒有感受過愛情的甜美,我也許就不會這樣地痛苦。如果我從來不曾離開過我的房間,我就不會知道我原來是這樣的孤獨。)——出自《剪刀手愛德華》
徐岫輕聲說道:“No matter the ending is perfect or not;you cannot disappear from my world。”(我的世界不允許你的消失,無論結局完美與否。)
殊明妙華與幽厲呵,又何嘗不是下一個徐岫與白將離。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段英文我實在感觸很深,寫文的時候非常在意,如果有姑娘覺得古風裡出現這個怪怪的那不妨想一下主角原先是個現代人來安慰一下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