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規律的脈動聲音,很安穩,甚至讓她感覺很放心。
那是心跳聲。在這放眼望去的死地之間,居然還有人的心跳聲。
莫箏知道自己是沒有心跳聲的,所以那聲音只能是別人的。她慌忙向四周望去,仍是半個人影都沒有。莫箏不可置信地低頭望去,眼睛裡遍是驚駭——那心跳聲竟是從河水裡發出的!
“桀桀桀”像是看透了莫箏的心思,纏繞在身上的河水應時地發出怪笑聲。河水冰涼刺骨,那笑聲同樣的冰涼刺骨。莫箏死命地掙扎起來,沒想到那河水束縛地她更緊了。滲入了眼睛呼吸道,莫箏知道自己怕是不能呼吸了。被人勒住呼吸的感覺很難受,就連掙扎都慢慢地沒了力道,意識逐漸放空模糊,眼前一片漆黑,只聽得見有人在自己耳邊一邊怪笑一邊說著什麼:
“我來找你了我來跑不掉的我的”
最後她誰都沒有再想起,往昔的一切似乎只是黃粱一夢,就連秦風的模樣都斑駁地像是老照片。她誰都想不起了,她感覺自己要死了
“餵你醒醒!你醒醒!”
莫箏猛地睜開眼睛,呼吸急促,佝僂著背倒在地上,像剛從鬼門關回來的人一樣狼狽至極。身上到處都溼漉漉的,莫箏還以為自己剛才真的碰上了那妖異的河水,細想一下可能是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謝天謝地——莫箏伏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夢裡面窒息的陰影仍然環繞著她——她從沒有這麼想念過這間破舊的倉庫,以後可能也不會,但是現在,她真心覺得這裡就是天堂!
“你沒事吧?”有人把她扶起來,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又突然狠狠推了她一下,直接莫箏推到了地上:“你搞什麼么蛾子!你是嚇唬老子的?我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莫箏摔得挺疼,地上硬邦邦的還有小石子兒,估計劃破了。但是疼痛之下莫箏這才想起看清剛才那人的樣子:鬍子拉碴,穿著隨意,腳上甚至還蹬了雙涼拖鞋。這和秦風標準不是一路人,莫箏心裡為自己老闆的品味加上一分。忍著背上的疼痛坐起來,莫箏啞著嗓子問他:“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出什麼么蛾子?”
確實,現在的情況怎麼看都是莫箏比較不利。自己手腳被綁,且是個四體不勤爬個樓都會氣喘吁吁的女人,對方卻是個可以到處走來走去繞圈圈跳廣場舞的摳腳大漢。1:0,摳腳大漢勝。
摳腳大漢蹲下來,戳戳她的臉,納悶道:“老子也覺得應該沒什麼危險你剛才亂叫什麼呢?都把老子嚇醒了。”
莫箏離他很近,看清那雙眼睛的時候,覺得這個摳腳大漢倒是長了雙好看的眼睛。莫箏又假意咳了兩聲:“剛做了個噩夢,很抱歉吵醒你了”忽然又覺得這麼說話太客氣了點,隨即又挺直了腰板:“那你為什麼不早點把我叫醒?這樣我不就吵不醒你了!”
摳腳大漢撓了撓頭,覺著莫箏說的哪裡不對,卻又好像說得有點兒在理。
從小小的窗戶望出去,莫箏發現外面的天已經暗下來了。估算一下自己被綁架可能已經過去了近10個小時,大好的時間居然就被自己浪費在做噩夢上,莫箏真是連想死的心的都有了。轉念一想,這麼長時間過去居然還是隻有摳腳大漢一個人,可見他那個同夥真的消失得無影無蹤。摳腳大漢看起來不是很機靈的樣子,也許自己還有機會。
莫箏趕緊做出一副害怕至極的表情看向對方:“就你一個人嗎?你沒有同夥了?”
摳腳大漢乾脆地坐在她對面,長腿一伸踢到了莫箏,不好意思地往回收了收:“哪有什麼別的人?那個奸詐的女人,老子就知道她肯定沒安好心!”
幕後黑手是個女人?這可不奇怪,畢竟想把自己弄死然後和秦風領小紅本的女人那叫一個前赴後繼。莫箏定了定神,又故作害怕地問:“那你為什麼要綁我?我不認識你,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啊?”
“老子也想知道這個問題!”摳腳大漢憤憤地抱怨著:“都是那個女人說把你綁到這來的,最好解決地乾淨利索點。老子尋思只要讓她辦好事情就行,沒必要傷人性命不是?你以為老子願意綁你啊?老子在這邊餓的都快耳鳴了都沒走,還不就是怕你在這破倉庫裡面尋死覓活的不得安生!”
聽起來這摳腳大漢還挺講道義。莫箏的心又鬆一鬆:“那個女人是誰?”
“不知道。”
“她為什麼讓你綁我?”
“鬼才知道!”摳腳大漢白眼一翻。
“那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老子還想問你呢!”說道這裡摳腳大漢突然怒了:“你怎麼睡了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