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明明她其實是個女人,卻也忍不住對洛雲水生出了驚豔的感覺,這並不正常。
幾個丫鬟端了茶水上來,是上等的信陽毛尖。洛青菱捧了茶杯起來,瞧見其上的花樣並非常見的花樣,而是白底青花的蘭花圖,素雅至極,不由得望向了洛雲水。
洛雲水抿唇而笑,“早知王妃細心,瞧見了必會注意,這是我畫了樣子送到金家的店中製出來的一套。除了蘭花,還有梅、竹、菊和一套彩瓷美人圖的,姐姐若是喜歡,便全送給王妃如何?”
洛青菱放下茶杯,淡淡地說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更何況這是你自己畫的樣子,可是稀罕的很。”
“哪裡是什麼心頭之好,不過是拿來試著做的罷了。家裡姐妹,你和我客氣什麼?若是喜歡那便拿了去,若是不喜歡便罷了。我若是稀罕這個,讓你畫了再做一套可不更好?”洛雲水嗤笑,斜著眼瞅著洛青菱,現出一股子揶揄的味道來。
洛青菱看著她笑了笑,“想找我討圖樣直說便好,何必如此區區回回的暗示?”
聽她這麼說,洛雲水掩唇而笑,媚眼生波,天然一股嬌俏柔媚,“被王妃瞧出來了?我可也沒打算暗示,這難道不算是直直的向你討的麼?就不知王妃給不給這個面子了。”
“你都如此說了,我還能拒了你不成?”洛青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面上融著笑意,那笑意卻沒進眼底。
她心底有些發涼,心中明白洛雲水已經跟之前大不一樣了。但凡是見過她先前的再見她現在,必然會有此感受。而原本洛雲水身上那股淡淡的詩書氣,已經變得蕩然無存,只剩下一股子空殼了。
說話間,洛青菱朝著周圍打量了一番,入眼只見得一片素淡的顏色。床幔是雪青的羅錦,外頭有一層荼白色的雲紗;窗上糊的是縞白的菱紗紙;花几上擺的是淡青色的美人觚,裡頭插的是胭脂點玉的餘容花。
心底下便有了些計量,面上半點不露,只笑著問道:“三姐的全福奶奶請的是林家奶奶和邵家奶奶麼?”
聽到她的話,洛雲水面上的笑意便淡了淡,明白洛青菱說的是出嫁吐蕃的事情,所以她的聲音更冷了一分,“正是那二位奶奶。”
洛青菱帶著幾分探問的意思問道:“三姐莫不是有些著羞了?”
洛雲水沉默了一會兒,面上所有的笑意便隱了去,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洛青菱。
“你是個聰明的,我也不與你做戲了。”洛雲水的嘴角扯起一抹笑,“我向來是個只愛詩書的,交際應酬不是做不來,只是不想活的那麼疲累罷了。今兒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可好?”
見洛雲水這模樣,洛青菱也凝了神色。
“僅婚事,我並沒有任何話說,你也知道那是我自己求來的。女兒家總歸是要嫁人的,這我很明白。然而我有些事兒想和王妃商榷商榷。”見洛青菱沒反對,她接著說了下去,“雖說陪嫁的名單已經擬好了,但我的陪房和陪嫁丫鬟,我想自己挑。可是二房和三房的兩位長輩,卻是不肯讓我自己做主的。”
洛青菱垂了眼,“陪嫁的單子是幾位嬸嬸親自擬的,再則已經送給家中的長輩們看了,日後還有皇太后和皇上給你的添妝,這件事只怕我做不了主。”
洛雲水臉上並沒有失望的神色,似乎早已知道,剛說的話似乎不過提了提一般,轉了另一個話題。
“我聽說幾位長輩要給我添箱,我很想知道,王妃的添箱裡有些什麼?”
聽到此話,洛青菱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淡淡笑了笑,看向洛雲水的眼睛,“添箱不過是一點心意,算不得什麼,裡頭也不過是些頭面首飾罷了。”
洛雲水也笑了,“王妃應深知我素來為人,是不愛紅妝的。”
聽她這麼說,洛青菱垂眼瞧著桌上的茶杯,“是我失慮了,不如改成幾幅前朝字畫和端硯,可好?”
“王妃看來甚是瞭解我。”洛雲水淺淺呷了一口茶,抬眼看著洛青菱,眼底帶了些許冷意,“此番出嫁,山水迢迢,從此姐妹之間相隔千里。所以我心底裡慌張的很,只想有什麼是能靠得住的。王妃該是能明暸若言的罷?”
洛青菱點頭,面上保持著微笑。
“除了字畫,裡頭還有些東西,等你過去了自然能瞧見。”
洛雲水便笑了起來,帶了一股子清冷又妖媚的勁兒,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偏生又能混合在一起,結合的天衣無縫。
“那我便多謝王妃了。”
便是這麼說著話,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洛青菱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