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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時,二人都忽略了紫鴛。寧歸低著聲音說話,以免被旁人聽見,“今兒的事情怎麼樣?”
洛青菱微笑,在紫鴛看來,自家姑娘笑的十分溫柔,顯然是對寧歸有著依賴和感情的。而且二人說話時候的那種默契和熟悉感,不是一日兩日能有的。紫鴛這麼想倒也沒錯,只是在某些地方想岔了而已。
“正如你我之前猜到的,趙寶珠果然有所目的。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她與我大哥竟然十分熟悉。”
見寧歸挑起了眉,她輕咳了一聲,繼續說了下去,“是由於她父親的關係,所以才對我十分上心。就目前來看,並沒有什麼別的企圖。”
寧歸沉吟了一下,“既然如此,你倒不妨與她相交,她身上的束縛比你少,能做的事情比你多。”
“這是自然。”洛青菱接過他的話,猶豫了一下,“我還沒問你,你如今這身功夫是從何而來的?不論是”她看了紫鴛一眼,把話說的含糊了一些,“不論是以前還是如今,我都沒聽你學過。”
“是以前去南疆的日子學的,如今重新撿起來了,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這些話過去,二人便又如同往常一般,將府裡如今的形勢分析了一遍。寧歸的眼神有些凝重,“據我所知,在你過生辰的時候,那老尼姑就要來了。而在那之後,若是那軌跡不會改變的話,你得開始注意那一位了。”
鑑於紫鴛在一邊,所以很多話寧歸併沒有說的太清楚。
雖說洛青菱如今十分信任紫鴛,可是重活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還是莫要讓她知道為好。
寧歸話裡的意思,洛青菱十分清楚。他所說的,便是按照歷史而言,自己這具身子六歲就會香消玉殞,而即便是活下來了,那麼也該要進京了。
在這一年,京城裡的調令下達,洛家老爺重歸京城,得到聖上重用,出任吏部尚書。
而寧歸口中需要注意的那一位,自然就是三皇子了。從上輩子開始,他們二人吃了三皇子多少苦頭,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一想起三皇子,洛青菱便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房裡的冬梅。到目前為止,冬梅似乎並沒有做出什麼不對勁的事情來,平日裡她讓紫鴛多盯著冬梅一些,如今紫鴛跟著她到處跑,所以盯著冬梅的人換成了侍書。
以侍書那般穩重的個性,應該是不會出什麼岔子。可是冬梅這般按捺不動,卻也是叫人無計可施。
寧歸的眉頭皺的緊緊地,對於洛青菱身上的毒,他一直有些耿耿於懷。
“我們這般一直按兵不動也不是什麼好的法子。”他突然出聲,“那日子越來越近了,若是隨它去的話,我們之前所有的佈置都只怕是會功虧一簣。”
對於寧歸的擔心,洛青菱心中一暖,拍了拍他的手。
“你莫要太擔心了,我們畢竟有自己的底牌,這件事情除了等,我們也沒有別的法子。”
“不”寧歸抬起頭來,目光直直的看向洛青菱,眼神裡有著難以言喻的執著,“我這幾日思來想去,這般把性命交由天定的事情,我始終覺得忐忑不安。事情的發生我們握不住,可是要讓它浮現出水面,我們還是可以掌握在手裡的。”
他的神色中隱藏著莫大的擔憂,“你也知道,那發作的緣由是那人一時沒注意,可若是她提前沒注意呢?”
“你的意思是”
寧歸看著她,露出了一抹難得的笑意,彷彿勝券在握一般的篤定,“我們要引蛇出洞,不如讓你提前發作。”
看著洛青菱驚詫夾雜著擔憂的神色,他的語氣緩和了下來,可是那語氣裡蘊含的堅定是半點沒變,“在這個時候,柳姨娘是不希望你死的,若是你提前發作了,最該保住你的人,反倒是柳姨娘。她就是不出手,也必然會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打亂了陣腳,我們也好趁著這個機會,順藤摸瓜。”
洛青菱看著寧歸堅定的神色,不由得緩緩地點了點頭。
而二人交談的事情,讓紫鴛一頭霧水,可是那話裡蘊藏著的兇險,不由得她不心驚。
在離洛府還有一條街的時候,洛青菱讓紫鴛下去買點兒街口的燜牛肉回去,馬車便停在了巷子口。藉著馬車擋住的位子,寧歸從另一邊快速的離開了馬車。洛青菱這輛馬車的車伕是寧歸的人,自然什麼都當作沒看見;而後頭那輛馬車的車伕則被擋住了視線,也並沒有發現什麼。
看著寧歸順利離開,洛青菱微微鬆了一口氣,可是一顆心卻始終吊著,為了那兇險的計劃。
第一卷 玉勒雕鞍遊冶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