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種古怪的感覺,就彷彿是知道洛青菱要做什麼一般,在背後順水推舟了一把。
可是這世間除了寧歸,還會有誰能猜得到她走這一步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可若說是寧歸那又十分不對了,寧歸怎麼可能跟西域人牽扯在一起?他不過是一個流落在大韻的孤兒,縱然的確有西域的血脈,可那份血脈帶給他的也只有被欺辱的事實。若是他能調動西域人,那就證明著他在西域的身份不凡,可若是不凡,又怎會流落在大韻,甚至成了鍾離君的藥童?
那種異想天開的事情,怎麼可能
想到這兒,洛青菱不由得失笑了起來,為自己腦子裡的胡思亂想而失笑。
“我在那兒看到一個名叫陳毅的男子,我已經讓侍書出去查探了,只是我怕侍書也查不出什麼來。”洛青菱面上的表情有些擔心,“自從我看到陳毅開始,我就覺得有人盯著洛府盯了許久,而我們都身在局中,半點不知。若不是這次恰巧看到,還不知要被隱瞞多久。”
“那陳毅是什麼人?”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李姨娘有些疑惑。
“是我曾經在詩會上見過的一個人,原本我也並不認為他與這些事會有什麼聯絡,可是既然在那兒見到了他,那他必然是在為某個人做事的。侍書最多也只能找到他身份上的破綻,或許什麼都找不到,所以我希望你能盯著他,看他是否有跟我們府裡或者外頭的人往來。”
李姨娘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果然叫我來便是讓我幫你做事,我說,你好歹也該每個月付給我一些銀錢吧?”
“照您這麼說,我可就真的不敢支使您做事了,要不您繼續去您那屋子裡待著?至於這事兒麼,我就讓別人去好了,也不能讓您整日勞累不是?”
明知道李姨娘不是個能在屋子裡靜下來的人,她偏偏就這麼說,看到李姨娘無話可說的表情,她覺得甚是開懷。
在洛青菱這邊同李姨娘商量著有關於陳毅的事情的時候,洛雲水也已經找到了有關於當初的那個仵作的線索。自從上次湖兒去了那個仵作原本所在的鄉間詢問了之後,似乎事情就已經陷入了黑暗之中,沒有了可以摸索的方向。只是在那之後,洛雲水一直沒有放棄,依然在不斷的尋找著可能會找到那仵作的路子。
鍥而不捨的尋找看來還是十分有用的,就在洛青菱出門了之後,洛雲水也聽到了她想要聽到的訊息。
那個仵作在官府裡頭有一個徒弟,據說那仵作僅有一個老母親,除去那個弟子就再也沒有親近的人了。仵作一職往往被人所懼怕,便是沒有心存鄙夷也多是會躲著的,所以除去親人和同行,也就難再有可以說話的人了。洛雲水的人找到了那個徒弟,知曉了那仵作在臨走之前,曾經也試圖帶著這個徒弟一塊兒離開。
只是徒弟畢竟生長在金陵,更何況那仵作走了之後,官府裡的仵作就只剩下徒弟一人了,他自是有些捨不得離開的。
不過據他所說,那仵作臨走之前曾經說過,賺了一筆大錢,打算去他孃親的家鄉務農養老。
所以,線索已經漸漸的浮現了出來,據說那個仵作孃親的家鄉,在臨川西鄉縣。若是此時洛青菱在的話,必然會察覺到一些什麼。只可惜此時洛雲水和洛青菱二人各自做事,並沒有碰到一起,資訊不對等導致的便是容易忽略了重要的東西。
臨川西鄉縣這五個字在洛青菱的腦海裡已經出現了太多次,只可惜她並沒有查出來那個仵作竟然還有個徒弟。
說實話,這也怪不得洛青菱和李姨娘,因為那個仵作平日裡素來都是獨來獨往的,陰沉沉的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而他的徒弟則是十分開朗,無論在哪兒都有好人緣,待人也十分的有善心,平日裡碰到什麼可憐的人都愛去幫上一把。所以那個徒弟與那仵作說過話的事情,並沒有人會放在心上,更何況他們平日的接觸也並不多。
再則說,除了那仵作和那徒弟二人,就再也沒有別的人知曉他們之間的師徒關係了。洛雲水能找到這層關係,也不得不說是她的本事。
夜已漸深,洛青菱和洛雲水伴著各自的心思睡了下去,都在等著自己所要查探的訊息回來。
只是所謂的訊息,也是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查探的,所以洛青菱這些天一直在府裡等著,沒有到處跑了。
這一日洛青菱在自己屋子裡坐著的時候,賈三忽然過來了,帶來了一個讓洛青菱差一丁點兒就快要遺忘了的訊息——那什麼所謂的樓裡的長老們已經準備好了要見她,也已經準備好了要如何考驗她。
看著賈三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