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瞧見了都不會生疑。她在洛府呆了那麼久,又怎麼會出什麼問題?只是面對著許家婆子的時候,她不敢開口反駁。
老夫人倒是並沒有在意這個,她揉了揉自己的鬢邊,皺著眉問道:“那些事兒你都查清楚了?之前那鍾離君所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玉姐兒身邊難不成有高人相護?”
“回主子的話,玉姐兒之所以能提前醒來,是因為她身邊的藥引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那個藥引,即是秋菊。”
“秋菊?”老夫人不由得有些困惑,“可是藥引離開之後,不是應該子蟲提前爆發,反而會發作的更快麼?怎的玉姐兒並不是如此?”
賈三笑了笑,“這是由於那秋菊在離開之前,已經存了一些壓制的藥物在手上,秋菊後來雖然離開了一段時間,可是她把藥物浸入了紫鴛丫鬟和路嬤嬤的衣物裡。六姑娘身邊總是離不了這二人的,所以才一直沒有發病。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藥物的作用就越來越小,最終壓制不住。”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那藥物壓制的作用還只是輔助的,某後來去樓裡查過,這種蠱毒名叫蝕骨,若是子蟲爆發,可用母蟲壓制。然而這種壓制一樣會對下蠱之人造成傷害,所以柳姨娘當初體內的那個孩子,便是由於這個誘因而死去的”
聽到這話,老夫人的眉毛挑了挑。
“她竟然還有這份心?難不成當初就已經懊悔了麼?”老夫人沉吟了一下,“不對,若是如此,當初她也不會把那兩份解藥給毀了的。”
“老夫人英明。”
那賈三笑著點頭,“當初那柳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就已經是生不下來了的。因為蠱毒的關係,她難以懷上孩子,便是懷上了,那孩子由於蠱毒啃噬,也會成為畸形兒。所以柳姨娘只是利用那生不出的胎兒,演了一場戲罷了。後來某去查探過,那從柳姨娘肚子裡流出來的孩子的確正如書籍裡描述的那般,絲毫不差。”
老夫人點了點頭,心中有些感慨。
原本她因為厭惡這樣龐大而黑暗的勢力,所以一直都沒有動用他們,如今看來,是她自己有所偏見了。
勢力的本身並沒有差別,差別在於掌握它的人。若不是她心存芥蒂,也不會一直都沒有抓住柳姨娘的把柄。而這一次是她頭一次開始動用這個勢力的能量,便不得不感慨這勢力與一般心腹其中的天差地別。
如此迅速而準確的找尋到事情的真相,這並非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也只有那些遍佈於各處的眼線和探子,有著多年曆練的人才能做得到。
若是她早一點解開心中的芥蒂,事情也不至於走到今日這一步。
想到這兒,老夫人嘆了一口氣。
不過她也不至於懊悔的肝腸寸斷,既然當初是那麼選擇的,那末她便沒有理由後悔。如今已經開始用了,那末便繼續用下去。光是懊悔當初的決定,壓根就沒有絲毫的幫助。
只是一想起柳姨娘,老夫人便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了頭疼。
她可以理解柳姨娘的心情,到如今柳姨娘已經全然不顧、一心求死了,所以才會什麼都和盤托出。可若是真的殺了她,不說府上的名聲會如何,相對應的後果更是繁雜不堪。可若是不殺,自己那一對嫡孫兒又要怎麼辦呢?
正當老夫人沉思的時候,那賈三接著說了下去。
“而大公子之所以會忽然發作,是因為他身邊的藥引子突然失蹤了的緣故。他身邊有個名叫敏知的書童,忽然在大公子發病的前一日說是家中出事,要回家探訪。沒了他的壓制,柳姨娘也無法同時壓制住兩個人,所以才會在大公子發作之後,六姑娘也跟著倒下了。”
聽到她的話,老夫人原本已經拉遠了的思緒又拉了回來,皺起眉頭心中思索著那個敏知究竟是何人。
她努力的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個敏知的身影,可是卻模糊不清。在她的印象裡,似乎敏知是一個不甚起眼的書童,每日亦步亦趨的跟在洛禮明的身後,不引人注意,也不惹人反感。這樣的感覺不由得讓老夫人覺得有些熟悉,忽然她抬起眼盯著賈三,這才明白那書童給自己的熟悉感究竟是從何而來的了。
原來那名叫敏知的小書童,竟然與賈三給她的感覺相似
雖說那小書童並未能有賈三這般熟練的功力,可是能有這份泯然於眾人之間的本事,絕對不會是簡單的人物。
這樣的一個人留在自家大孫兒的身邊,更是柳姨娘挑中的藥引,這其中的寓意,不由得讓老夫人有些心驚。這個敏知的真實身份,想來並非只是藥引那麼簡單。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