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怔了怔,站定在他身旁,“這麼晚了,站在這裡做什麼,我還以為是燕子墨的人追上來了。”
“睡不著,看看月色。”他笑了笑,望著遠處說了句含糊的話,“在這莊子裡儘管放心,不會有誰追上來的。”
瀲灩有些奇怪,“為什麼,因為這裡很堅固嗎?”,雖然都是石頭砌成的,但是在高手面前,這應該不算什麼吧!
他似是而非的笑了笑,沒有回答,反而問她,“你呢,不好好休息一下?”
“已經睡醒了。”有個問題隱在她的心底良久,在這樣的環境下,終是忍不住問出口,“你那日說有事吹短笛,你會出現,是玩笑,還是認真的?”
“有什麼重要。”他目光閃爍,“已然有了保護你的人,我出現還是不出現,並無影響。”
對他這個回答,瀲灩覺得簡直是莫名其妙,“什麼意思?我當你是朋友,所以才會把你說的話句句當真,你若如此不看重我們之間的友誼,那這短笛還你,當我犯傻好了!”
那短笛一直隨身帶著,此刻抽出來放在他的掌心還帶著體溫,藍若低頭看了一眼,握了握,“這世間真真假假,誰能全然分得清。你說把我當朋友,那我也想問你一句,真的決定選擇了他嗎?”
他的問話讓她心裡驀然一跳,自然之道他問的是誰,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問?
看她眼神閃躲臉上通紅,便明白了她的回答,長嘆了一口氣道,“事已至此,我只能勸你一句,此人遠沒有你看到的那麼簡單,如果你真的決意隨他,便要千百倍的聰明於他,否則,我怕你日後傷的更深。”
皺了皺眉,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簡單的人如何能成大事,自古以來,帝王之家的人又有誰是簡單的。我若然決意隨他,必是付了十二分的真心,真心又怎能計量,若是往後的幾十年都要在算計中度日,我寧可不擇,不嫁,孤獨終老!”
或許有幾分動怒,她的臉頰紅撲撲的,透著胭脂的顏色,在朦朧的月光下很是美麗,藍若眼眸閃了一下,伸出手去,在觸及她的衣領時,又縮回了手,苦笑著搖搖頭,只說了三個字,“傻丫頭!”
“你看這莊園,這佈局,沒有多少年的心思是決計辦不出來的。佈局這麼縝密,心思這麼細膩,為什麼會一朝滿盤輸?憑燕子墨的才智,這麼輕易就能順利登基?這些你都想過沒有,不覺得詭異嗎?”他一連串的問,問的瀲灩一愣一愣。
她不是沒想過,但是又替他找了些理由解釋過去,現在她用同樣的理由在替他開脫,“他並沒有輸,現在就是在籌謀反擊,燕子墨能夠順利登基,是因為他出行在外被趁虛而入,而且先皇是突然駕崩的,沒有人有心理準備。”
藍若不語,只是看著她笑,笑得溫和而帶著幾分無奈,“不需跟我說這些,你自己相信這些解釋就好。如果這就是你要的幸福,你要的滿足,那我祝福你,但是,我也可憐你!瀲灩,你天生註定了不是平凡的女子,怎會甘於庸碌的一生!”
“你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嗎?!”他的話激怒了她,“你說了這麼多,那你又何嘗是簡單的?能想到這麼多,看透那麼多,你就是存了簡單的心思,是個簡單的人嗎?你又是什麼人,存了什麼目的?好,我告訴你,我就是個平凡的女人,我甘於庸碌的一生,你滿意了?!”
說完,她轉身憤憤而去。
站在原地良久未動,藍若看著手上那支短笛,苦笑著嘆口氣,終有一日,你會了解!
第一二零章、孰真孰假
自那晚以後,瀲灩見藍若時,臉色總有些不太自然,回去以後想想,不管怎麼說,他那些話也無非是關心之言,自己是太過沖動了。藍若倒是沒什麼變化,見了面還是一樣的點頭微笑。
日子過的很平靜,平靜的一點波瀾都沒有,而正因為太平靜了,那種隱隱的躁動就變得更加明顯。
晚上燕子卿在堂中設宴,除了替他們接風洗塵意外,只是輕描淡寫的讓他們在這裡多休養段時日,別的什麼都沒說。越是如此,才讓人心裡越多揣測,宴後回房的路上,就起了爭執。
首先沉不住氣的是齊御刑,“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去問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讓我們呆在這個莊子裡一輩子?寧王不是要反-攻嗎,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再這麼呆下去,我要發瘋了!”
“別太心急,想必王爺自有他的安排,等時候到了,就會告訴我們的。”李沐倒是很淡定,還能安慰他梔。
齊御刑一甩手道,“你們當然不著急,華瀲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