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事,就跑到我們這油鋪裡來扔些死貓死耗子。東家前些天還商量著是不是要將鋪子上的‘秦’給去掉,改名為‘清波油鋪’呢!”
蕭山看著張三的臉色,忽然能夠理解那個傳說了:自秦檜以後,姓秦的都紛紛改姓,名檜的都紛紛改名。他也開始有些糾結,若是旁人問起自己的姓名,該回答秦山還是蕭山呢?!!!!
兩人說著說著,便走出了自家所在的仁美坊,穿過中和坊,來到了御街之上。
御街是臨安城中南北向的一條大路,直通皇宮,地上鋪著青石板,從這裡朝南邊看去,能夠直看得到皇宮大門。
只見皇宮大門雖然敞開,但門口擺放著隔斷行人用的紅漆杈子,宮門口亦有一隊侍衛把守。
御街上的人比其它地方的稍多一些,侍衛軍隊則更多,來來回回的不停巡邏,張三見狀,便道:“小官人,你出也出來了,這裡直走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是菜市口,萬一今天城裡有亂,這兒也不安全,不如就會去吧!”
蕭山當然不願回去,他生性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往日在國防大學,無風還要起浪,更不用說今天遇到這樣的大事了。
便道:“三哥你不是會些武藝麼?真要出亂子,咱們見到不妙趕緊溜了就是。再說,今天要出這麼大的事情,三哥你就不想去看看?”
張三有些猶豫,他原本打算是將蕭山送回去後,自己再去菜市口的,但眼看的午時快到了,一去一回的怕是要耽誤時間,便點頭道:“行,我們兩人一起去菜市口吧,說起來,我也仰慕嶽爺爺多時,從來沒有見過一面,想不到這唯一一次能夠見他的機會,竟然是他斬首”說道這裡,張三便也有些說不下去,拉著蕭山朝菜市口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路過御街邊的曹婆婆肉餅,兩人都覺得肚子有點餓了,便停下來買兩個油餅充飢。張三也在給自家的小官人講述這曹婆婆肉餅的歷史:這本是舊都汴京有名的鋪子,建炎南渡之後,大批漢人南遷,在這臨安城中開起舊店,只可嘆往日來這裡,大家都商討著總有一天回到汴京,今日見到這鋪子,卻是觸景生情,知道北歸無望,只能黯然傷神了。
兩人正在講話,忽聽得一旁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給我來一個餅子!”
蕭山聞言扭過頭去,只見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身穿著淡褐色的袍子,正在買餅子。
那少年一面接過肉餅,一邊扭過頭來,正與蕭山四目相對。
蕭山見到那少年的容貌,不由的一愣,心中暗想:這小孩子長得好!
他一路上見到的百姓,多半面有菜色,不似這個少年,面色白皙,雙頰豐滿,目光有神,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百姓家裡的人。
那少年見到蕭山,只是微微頷首示意,便不再理會,轉身離去。卻走出沒兩步,就聽見店家在叫:“十個錢,小官人你還沒給錢呢!”
那少年一愣,停下腳步,有些為難的道:“出來的急,身上沒帶錢,改日給你吧!”
店家卻不依,上來要拉扯,少年神情頗為無奈,又有些焦急,正在為難之間,蕭山上前笑道:“一個餅子的事也值得這樣拉扯?我幫你付了就是!”
說著,便讓張三拿出十個銅板遞給店家。
那少年看了蕭山一眼,道:“你家在哪裡?我等一會讓他們把錢送還到你家去。”
蕭山一笑,道:“算了吧,當我請你的!我叫蕭山,你叫什麼?”
那少年卻沒有回答,只是道:“那多謝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畢,頭也不回的朝遠處走去。
蕭山聳了聳肩膀,和張三兩人對望一眼,兩人便又說起了閒話,朝著菜市口走去。
兩人走著走著,蕭山發現先前遇見的那少年始終走在自己前面,心中奇怪,低聲對蕭山道:“你說那個人,也是跟我們一路麼?”
張三道:“誰知道,管他呢!咱們快些走,遲了恐怕要趕不上!說實話,我心裡盼望著今天出事呢!忠臣良將被害,貪官汙吏當朝,要是不出事,還真沒王法了!”
兩人正在說話,忽見前面的少年轉過一條街不見了,便也都不再在意,只是猜測今天會出什麼事情。不想走到一條巷子的時候,猛然撞見先前那少年攔在面前,表情森然,對兩人喝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跟蹤我?說,你們是誰派來的?!”
蕭山和張三兩人都莫名其妙,張三見他穿的雖然簡樸,但衣飾皆是上等的好料子,不知道是哪個貴人,不敢衝撞,只道:“這位小官人,你誤會了,我們並沒有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