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落,就此割下這位未來南侵禍首的腦袋,劍舉到半空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怒喝:“住手!”
蕭山一個分神,手中的劍慢了半秒,完顏亮便就地一滾,閃過了這一劍。
府衙的兵衛團團而上,將完顏亮包圍,點起火把,將四周都照亮。
蕭山回頭,看到自己背後站著鎮江府的府尹大人,十分削瘦的身材穿著紅色的官袍,連帽子也沒戴,想必是匆匆趕來的。剛剛那聲“住手!”,就是這位府尹大人。
府尹喝止了蕭山,快步上前,去將倒在地上的完顏亮扶起,回頭對著蕭山怒斥:“你是誰的手下?敢如此妄為?傷了上國來使,你擔待的起嗎?”
蕭山心中遺憾,這事一被地方官插手,就算是泡湯了,他根本不可能在鎮江府尹的庇護下殺掉完顏亮,便道:“這傢伙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偷了我的銀子!”
完顏亮被鎮江府尹攙扶起來,即刻叫道:“胡說,本王是金國龍虎衛上將軍,過江遊玩,豈會貪你的銀子?”說畢,又轉頭對鎮江府尹說:“這個人想要刺殺本王,破壞宋金議和,快將他抓了殺掉!”
鎮江府尹十分為難的看著完顏亮,本欲不允,但又怕傷了兩國的和氣,到時候秦檜趙構追問起來沒法交代,只得揮手,招呼鎮江府的兵衛想要捉拿蕭山。
兵衛呼啦啦的湧上來,卻將蕭山和虞允文兩人團團圍住,虞允文低聲對蕭山道:“真丟人,竟然要拿自己人!”
蕭山看見完顏亮躲在鎮江府尹背後譏笑自己,心中憤怒,臉色更加不好看,手中的鐵劍晃了一晃,道:“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我是邵統制部下,有什麼事到軍中去說!”
鎮江府尹原本以為蕭山是哪裡來的江湖豪客,並不放在心上,此刻聽說他是邵宏淵的屬下,也不敢得罪,兩邊為難,連連朝著完顏亮行禮賠不是,又說:“上使光臨弊邦,遭遇此事,是下官之罪。下官代為賠罪,還請上使見諒”云云,又將其請入府中,送上金銀珠寶平息怒火。
完顏亮下巴微昂,根本不理會鎮江府尹的聒噪,只是看著蕭山和虞允文,嘿嘿的笑了兩聲,道:“蕭山,虞允文!你們兩個的名字,本王記住了!今天不和你們計較,來日一定會再相見!”說畢,便找鎮江府尹要了上好的馬匹,又找其要了一隊護衛,揚長而去。
蕭山心中只覺得窩囊異常,虞允文跟在他身邊亦難免憤怒,兩人都道金人大將肆意南行,地方官卻對其如此唯唯諾諾,實在是太過丟臉。
說道後來,便免不了扯到秦檜趙構二人的議和上去,虞允文看著黑黝黝的天空,長嘆了一口氣,道:“賢弟,你現在應該知道,為什麼我不願出仕了!若是當個地方官,有完顏亮這樣的到我的治地遊玩,少不得要忍氣吞聲的好好招待他!”
蕭山悶頭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忽然道:“他剛剛說他是什麼來著?金國的龍虎位上將軍?”虞允文道:“金人多是宗室擔任要職,對了,賢弟,你怎知他叫什麼,一路追過來二話不說就要殺他,又是為什麼?”
蕭山抬頭去看虞允文,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他當然沒辦法說個完顏亮將來會發兵百萬南侵,也沒法告訴虞允文這是你的死對頭。他只得編了個謊話:“這是我的仇人,他殺了我的一個朋友,我認得他!”
虞允文這才點頭,過了一會兒又道:“想不到鎮江府的地方官阿諛至此,我去府衙借人,府尹聽說是金人,竟然連帽子也來不及帶就迎了出來。”
蕭山嘆了口氣,道:“他當然是怕出事,現在完顏亮已經走了,追也追不上。他不在金國好好待著,不知道過江跑這裡來做什麼?”
虞允文對於完顏亮並不怎麼上心,只是道:“今天竟然讓這個人攪了我們的聚會!賢弟,你要收編俘虜的事情,對邵統制說了沒?”
虞允文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蕭山,今天出來的正事了,他本來是想要找周、金二人要點兵器軍服,結果被完顏亮這麼橫插一槓子,正事都忘記了。
蕭山將完顏亮的事情丟到一邊,前去尋找周宏金勝二人,找到後先問其有沒有多餘的兵器、軍服,兩人十分遺憾的告訴他並沒有多的,蕭山也不勉強,隨即又提出了一個要求:希望兩人能夠允許光復會在二人的軍中吸納會員。
蕭山自從離開臨安,來到鎮江府後,便一直和先前普安郡王府的餘漠有聯絡,後來趙瑗回秀州守孝,餘漠並未跟隨其一起回家,仍舊呆在臨安。兩人分別發展會員。因為這邊原先便又餘漠組織起來的光復會的十多個人,蕭山經過一年的考察,將其吸納入會,又暗中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