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眉淡定相望,“我自個兒出來的,沒瞧見其他人。”
皇后笑著“哦”了一聲,挑了挑眉,吩咐秦嬤嬤。“愣著作甚?還不趕緊扶長公主起來。”
秦嬤嬤明白皇后的意思是讓她上前檢視,榮眉自然也明瞭她的用意,不待秦嬤嬤上前便自己起身,“不必了。”
榮眉既已起身,秦嬤嬤也不好太過露形跡的上前。
皇后見盤算落了空,但之前也沒機會同早前堵住榮眉的那嬤嬤交流清楚,故而一時間也拿不出榮眉的把柄。此刻見榮眉起身。她便伸手去拉榮眉,“你這丫頭,這大半夜的怎穿成這模樣,倒嚇了我一跳——對了,方才不是說有話同皇上說麼?”
此刻這格局,榮眉已知今夜不能善了。
早前那嬤嬤已拿了把柄,榮眉也沒想到能瞞過榮安。可如今觴漓在場,榮眉卻不能將事情鬧開。她個人事小。〃 真若當場鬧大,勢必影響兩國關係,更讓榮安無法下臺。
如今她是明白皇后是想對付她,但她也摸不清皇后的最終打算,故而心裡還是留了些希望。
畢竟夏瀝太子在場,作為皇后。多少也該為兩國關係著想一二吧。
榮眉這般想著,心裡雖是厭惡皇后至極,面上還是淡淡微笑著應付,“也沒什麼話,今日頑皮怕丟皇兄的臉,故而才那般說的。皇嫂既然已經看見就饒了眉兒這遭吧,眉兒稍後再好生向皇兄告罪可好?”
皇后緊緊地盯著榮眉,口中應了一聲,背對亭外的面上神情卻是帶著一絲莫名陰狠的笑意。
榮眉看著她這般眼神,心中頓覺不妙。
果然,下一刻,皇后轉身朝這竹簾外,“不是讓你們尋五公主麼?方才怎說是九長公主出了事——累得皇上同太子殿下也受了驚,怎麼傳話的!”
亭外跪倒的眾人齊齊身子一顫,那領頭的嬤嬤抬首囁囁看了榮安一眼,欲言又止。
榮安何許人也,聽得皇后同榮眉這一路對話下來,再一見這周遭眾人情狀,心底便沉了沉,猜出些可能的端倪。
榮眉斷無可能無緣無故的半夜出寢宮,何況還穿成這般模樣!
更莫說,皇后今夜表現著實太過明顯,分明是另有用意。
見腳下的那嬤嬤要開口,榮安當機立斷開口,“不是五公主不見了,可尋到了?”
那嬤嬤本要道出內情,被榮安一打斷只能回道,“回皇上,還不曾尋到五公主。”
“沒尋到還杵在這兒作甚!”榮安冷聲喝道,“還不趕緊去找!”
那嬤嬤一滯,應了一聲後抖抖簌簌地站起便朝外退去。
“慢著!”皇后一挑竹簾走了出來,瞥那嬤嬤一眼,“皇上何必心急,臣妾早吩咐了人手各處去尋。這奴才方才謊報驚了聖駕和貴客,若不重重治罪豈不是臣妾的過失!”
那嬤嬤身子抖了抖,停住了腳步怯怯地垂首站住。
榮安緩緩蹙起眉心,面色全然冷冽,“今日也算大喜,太子殿下也在此處,莫要失禮,這奴才皇后還是稍後再處置吧!”
到了這個地步,榮安也沒機會再提讓觴漓離開的話了。
皇后站在竹簾外直視榮安,面上笑意定定,不疾不徐道,“臣妾是後宮之主,皇上既然將這後宮交給了臣妾,臣妾自然不能徇私枉法。何況今日這奴才還驚擾到了太子殿下,臣妾若不重罰只怕會讓太子殿下笑話臣妾這個皇后失職。”頓住,盯著榮安,皇后沉沉一字一頓,“秦嬤嬤!給我掌這不會傳話的奴才的嘴!”
秦嬤嬤聞聲而出,朝那嬤嬤行去。
榮安眼底怒氣翻湧,卻也出聲不得。
秦嬤嬤方走到那嬤嬤身前,那嬤嬤在她目光示意下明白過來,“噗通”一聲跪倒,“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不敢欺瞞,方才奴婢過來,長公主形容散亂,衣裳也沒穿好——”
“大膽!”榮安驀地出聲,神情大怒。
那嬤嬤渾身猛烈顫抖,俯低身不敢抬頭,整個身子都貼在地上。
皇后卻唇角翹起,不看榮安之看著那嬤嬤冷聲淡淡,“大膽奴才竟敢編排長公主,秦嬤嬤還不掌嘴!”
秦嬤嬤行了一步, 榮安轉首死死地盯著皇后冷聲緩緩,“都給朕退下!全都退下!”
眾人開始後退,觴漓抿緊唇角,目光垂了垂,也準備轉身。
“皇上這是做什麼?”皇后似笑非笑地看著榮安,輕輕挑了挑眉,“這奴才編排長公主,這麼多人聽著,太子殿下也在這兒,皇上怎能讓人走了?這一走,長公主的清白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