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三月之後,本王會讓你以洛河郡王側妃身份入洛河郡王府。你想要報仇,那就想法子早日成為洛河郡王妃吧。若你真有那個本事,本王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洛河郡王側妃?洛河郡王不是寶光郡主的未婚夫君麼?
採萍霎時呆愣,眼中一抹驚喜過後卻是不敢置信,囁囁道,“可,可奴婢的身份如何能做得郡王側妃?”
那大胡宗制,郡王按制可納一正妃一側妃,可即便是側妃那也不是她這樣的出身可以奢望的。而且,她也打聽過。洛河郡王對寶光郡主極為鍾情。又豈會在正妃過門三月就納側妃呢?如果她沒記,明日就該是寶光郡主出嫁大婚的日子了。
榮烈卻只眸色淡然地望著她,面色波瀾無起,“這三月本王會送你出京,自有專人教導你儀容各學。其他的事不必你操心,屆時,本王自會給你一個相合身份。只要你不讓本王失望,本王自然能說到做到。想報仇,等你成為郡王正妃,你才有報仇的資格。”看著採萍驚亮起的眸光,榮烈垂眸勾唇,“本王要你以你日後兒女性命起誓,此生絕不背叛本王——你可應?”
採萍愣愣地望著榮烈,眼裡幾許掙扎,最後卻化為一絲狠絕。“咚咚咚”連磕了三個頭,一字一頓,“奴婢謝過王爺大恩!奴婢願意起誓!”
榮烈回到偏院已是未時末,沐浴換衣出來,沙魯問榮烈可要用膳,榮烈搖首提步朝外行。
沙魯愣了一瞬,“主子要去看王妃?”
榮烈瞥他一眼,未有否認。
沙魯遲疑片刻,還是將早上布羅說的有關明思的身世那段複述了一遍。一面說一面注意榮烈的神色,卻見榮烈面上若有所悟,眸光雖是閃了一瞬,卻並無多少驚異之色。
於是沙魯有些詫異,試探著問,“主子,此事可要詳查?”
“不必查了。”榮烈垂眸須臾,“找個機會,我會見納蘭笙一面。”
這一刻,他腦海中浮現的是那日在明思書房看到的那一幕。明思俯在納蘭笙膝蓋上,兩人間是那般的溫馨默契。
在沙魯說出查到的那幾點疑慮的時候,他已經有了七八分肯定。
一直以來,對明思和納蘭笙之間的那份特殊親近,他都有些奇異的感覺。若是這個原因,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可無論真假,對他而言都不重要。她無論身份,她也只是她而已。
不過既然有這樣的極大可能性,那同納蘭笙見一面就更加必要了。
如果他沒猜,他的那位好皇兄如今極有可能把主意打到納蘭笙身上。以她那性子,一個牛牛都讓她能拼了命,若是納蘭笙有個好歹,她只怕還不知會如何。還是要未雨綢繆些的好!
思忖少頃,他又囑咐了一句,“讓卓都挑兩個人,這段日子好生跟著納蘭五少爺。”
沙魯頷首應下,“屬下這就去交待。”
待沙魯離開,榮烈在庭中站了片刻,提步朝外行去。
明思正靠坐在床上,面前放著一本開啟的書冊,她的目光卻是望向斜對角的半開窗扇。
牛牛送回院子了,王老御醫也在半個時辰前告辭離去。要了一本書,把三個丫鬟打發出去,屋中便只剩她一人。
五月的最後一日,初夏伊始,陽光愈發明媚燦爛,空氣中也開始瀰漫出夏日的氣息。
這種帶著暖意的天氣,對明思而言極為舒服。
半開的窗扉,偶爾有蝶舞蜂飛的身影掠過,卻是曇花一現。
怕飛蟲飛入,帽兒本想關了窗,明思攔住了。在這個世界過了十二年,沒有哪一刻比此刻,更渴望自由的空氣和陽光。
即便眼下不可能實現,那能碰觸多一些,也是好的。
還能夠過上嚮往的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嗎?
沒有算計,沒有爾虞我詐,沒有爭權奪利不用左右為難,不再進退維谷,只簡簡單單的生活。
此際的明思輕聲問,可答案卻是連騙也很難。
柏拉圖的人生,終究是幻想。
這樁婚事,她本是用來yin*秋池的一個魚餌,一個棋子。可如今,榮烈只怕是了司馬陵同她的一些舊事,那現在她這餌料的分量是不是又加重了?
榮安想斬草除根永絕後患,一旦榮安抓到司馬陵和秋池的結果,不用想就能肯定。
而司馬陵和秋池想的呢?
也不用多想,必然是兩個“復”字——一個復仇,一個復國。
而這兩個願望,無論是榮安還是榮烈,都絕對不會允許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