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劍砍翻一個黑衣蒙面人,又一躍而起將一個偷襲的黑衣人斬於劍下,那背對黑衣人的年輕侍衛才發現自己被王爺救了一命。
早前報信時那張年輕的面龐此刻已被髒汙血跡所掩,除了一雙白眼仁。在黃昏沉沉的光線中再看不出本來面目。
“主上,辦?”他焦急低聲。
目光四下一掃,除了他和王爺,其他還活著的八九個兄弟已是個個掛彩。
而他若非王爺方才施救,此際只怕也是死人了。
榮烈目光冷冷一巡,忽地一個鷹起朝一個圍剿缺口撲去,“這邊走!”
年輕侍衛一刀劈中側面衝上來的一個黑衣人,快速朝榮烈的方向奔去。
西面正在同三個黑衣人糾纏的侍衛隊長見榮烈突圍,驀地一聲大吼,“輕傷跟上,重傷留下!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兄弟們拼啦!”
一聲振奮,男兒血沸騰!
侍衛們互望一眼,其中三人倏地拔起身形朝榮烈追去。
餘下六人同時一聲大喝,刀劍揮舞如花,默契的排成一道一字防線將退路封住,血汙一片的臉上皆是誓死神情,怒目以對!
只靜了一瞬,便是刀劍喑啞,血色光影,身影難辨!
可即便是這般視死如歸的忠義,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
侍衛隊長本就斷了一手,看著兄弟們一個個倒下,敵人源源不斷的朝榮烈的方向追去,在倒下的最後一刻,他睜大眼死死地望著那遠處的拉亞山,唇艱難地動了動,還未說出話,一段寒光雪刃便從身後穿透了他的胸膛!
榮烈突圍而出,卻未有朝木屋所在的方向行去,他奔向了拉亞山。
行進間,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懷中的冷玉盒塞到了身側的年輕侍衛手中,語聲冷冷鎮定,“前面拐彎處下坡,一定交到布羅手中。讓他護好王妃!”
年輕侍衛還來不及反應,榮烈已提氣加速,一馬當先掠向前方。
拐彎處果然有一側是面陡坡!
見得那斜坡,他心房猛地一縮,前面榮烈卻已轉首冷厲望來!
心室再一顫,身後已傳來兵刃激鬥聲,回首一看,追上來的三個兄弟正同十餘個敵人怒吼拼殺。
眼眶不覺一燙,猛一咬牙,他一手抱頭。一手死死護住懷中的玉盒。順著斜坡滾了下去。
見侍衛領會自己的意思,榮烈抿緊的唇線微微鬆了一瞬,遂抬首冷冷地望了一眼前方廝殺的陣型,遠處還有絡繹不絕的黑色身形飛速靠近。
此刻他如何看不出。自己才是這些人的真正目標!
眼底暗色浮起。唇角譏誚一勾。轉身足尖一點,身形拔起朝拉亞山方向掠去
屋外天色已近黑沉,屋中燭火明亮。
明思的手驀地被繡花針紮了一下。一旁顎敏忙放下手中針線起身,蹙眉抽出絹帕壓住那滴緩緩沁出的小小血珠,“王妃?”
“無事。”明思輕聲,目光卻情不自禁地朝緊閉的門扉看了一眼。
說是無事,可方才一瞬間,心房卻莫名的猛跳一下,讓她失了手。
垂了垂眸,放下只剩最後幾針的荷包,明思起身朝門外行。
“王妃等等,雪大,穿上大氅。”如玉欲取雪貂大氅。
明思卻未回首,“不用,我就在門口問問布羅。”
開啟門才發現隔壁院中屋簷下,布羅也在。
看情狀,只怕在外面已站了不短時間了。
見得明思出來,布羅頷首一禮,神情刻意鬆緩了幾分,“王妃。”
“雪這樣大。”明思朝院中望了一眼,午間才清掃過的院子,此際已鋪上三寸餘厚的一層雪白。
而天地間更是白茫茫的一片,夜色中,用盡目力也只能看清十來米遠的景物。
布羅心中也有些不安,半個時辰前他就分別派了前後兩人前去查探,卻是一直未有訊息傳回。
多年的敏銳讓他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可此時此刻他還是必須鎮定,“外間風大寒涼,王妃還是回屋吧。若有訊息,屬下即刻稟報。”
明思卻不動。
如玉抱著雪貂大氅過來替她穿上。
明思垂了垂眸,忽地自嘲般輕輕一笑,“突然覺得自己好生無用。”
望著明思那雙清澄美麗的眼和唇畔淺淺自嘲的笑意,布羅一怔,“王妃想多了。”
明思垂簾笑了笑,轉身朝內。
“有聲音!”如玉忽地驚喜出聲。
布羅在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