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斷不會輕易離宮,更不會深夜造訪。若真是來這府中,那定是收到了什麼風聲,或是有了猜疑。”
明思的心倏地提起,看向秋池,“你來的時候可有異樣?”
秋池仔細回憶,遂搖首,“並無。”
明思看向榮烈,“府外可會有你皇兄的探子暗哨?”
“探子或許有——”看了秋池一眼,榮烈搖頭道,“不過可能性不大,再者,以秋將軍的身手定是能避過的。暗哨則不可能,府外都有我的人盯著,皇兄知曉我習慣,不會這般盯防。”
習慣?
明思看著他。
見明思眼中不解,榮烈勾唇一笑,“數年前,皇兄曾派人在我府外盯防,我將人挨個擒了,送到了宮裡——”說到此處懶懶挑眉,停住未有說下去。
還真是這人的做派!
明思一噎,不再問下去,轉瞬繼續深思。忽然,明思心中猛然一跳,她想起了十日前秋池來了後的第二日——太后說,是榮安早上去了她宮裡,提了一句,太后才知曉她受傷了
她驀地抬首,“你皇兄也許聽聞了些風聲,初一那日,他召見過我。”
榮烈眸光一動,顯然也想到這其中的可能性。秋池上回來放倒了一個暗哨,這才驚動了他。此事他雖有嚴令,可畢竟驚動不小,若是府中有榮安耳目,聽聞些風聲,看出些異樣,不是不可能的。
可為何這個時候出宮?
榮烈的目光投向了司馬陵。
明思順著他的目光一看,神情霎時微動。
對了,若說這兩日府中有異,其一便是“景明”的“不辭離去”,其二則是今晚之事。今晚之事,榮烈全都是安排的心腹死士,秋池也未露行藏,那說明只能是“景明”這個身份出了問題!而榮安十日前召見,並未提及其他。現在回想榮安當日表現,更多是一種觀察。那便說明榮安其實根本不知曉十日前的內情,也許只收到一些風聲,有些猜疑罷了。
明思迅速的回想自己那日的表現,過了一遍後,心裡微微鬆口氣。
鬆氣之後,回到“景明”這個身份上。這府中數百下人,一個樂師何以能讓榮安注意到呢?
她蹙眉搜尋記憶,忽地腦中靈光一閃,驀地抬首看向榮烈,“這兩**可有讓人查過景明這個身份?”
一個樂師的身份應是不受人矚目才對,若真是這裡出了問題,那隻能是她或者是榮烈的動作,將榮安的目光帶了過去!
榮烈一怔,旋即眸中浮起一絲瞭然,轉身走到門前,沉聲道,“進來!”
明思定了定神,也跟著走了出去。
沙魯同布羅推開院門,快步而入。
“這兩**們誰去查的那琴師?”榮烈問。
沙魯一愣,看了布羅一眼,“今日下午屬下問了多木管事幾句,並無驚動旁人。”
多木!
“不用問了!”明思心房一震,沉了口氣,“若真是府中走漏風聲,恐怕便要著落在多木身上。”
說了這句,同時她心中也是一鬆。
沙魯去找多木查證,雖是壞事,可如今看來,還算是一件好事。
至少,若真是榮安有所懷疑,榮烈卻是無形中避去了嫌疑。這樣的話,她反倒好行事措辭了,省去了一份擔心。
榮烈偏首看了她一眼,明思先緊後松的神情讓他眼底生出幾分疑慮。
未有言語,他回首看向布羅,“現在什麼訊息?”
布羅神色凝重,“剛收到訊息,皇上十有八九應是朝咱們府上來的。”又稍頓,“眼下京裡已全城佈防,各大府外都有京兆尹的人在搜查巡防。”
榮烈明思對視一眼,皆是未言。
片刻後,明思輕聲道,“你先去換件衣裳,我再同他們說幾句。”
榮烈頷了頷首,邁出一步回首,風輕雲淡的一笑,“莫要擔心太過,別的地盤許未可定,可在我府裡,眼下還沒人能耐我何!”
明思一怔,唇角露出一絲笑意,輕輕頷首。
榮烈唇角掀了掀,轉身大步而去。
明思站在廊下,看著他出去,又垂眸靜立站了須臾後,轉身回到屋中。
司馬陵同秋池仍舊靜默的坐在桌邊,似一直未曾變過姿勢,也不曾交談過。文公公也躺在地上,見明思入內,一雙老眼精光爆射,緊緊地盯著明思,面色似有焦躁。方才明思榮烈同沙魯布羅二人的對話未曾刻意放低聲量,很明顯,屋中三人已經是聽見了。
明思走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