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內是見不得人的。
沙魯布羅在一旁看著心裡也有些發毛,最後還是布羅上去,“主子,差不多了。你內傷才方好些,還是歇歇吧。”
早前練到第六個時,沙魯也上前說了回,榮烈卻是未理。
還好這回榮烈聽了,停下身影,目光在那餘下的數十侍衛身上一掃,冷聲道,“都給我好好練——下回在我手上過不下十招的,統統給我到礦場去述職!”
眾侍衛心中暗暗叫苦,卻整齊劃一的大聲應下,“是!”
下回再說下回的事兒吧,先把這回的關過了再說。
榮烈冷眼看了一眼,轉身大步朝校場外行去。沙魯布羅相視一眼,趕緊跟上。
不多時,便回到偏院。
沙魯湊上去,“主子,可要沐浴?”
榮烈卻是不理,直直朝書房行去。沙魯看著布羅傻眼,平素回來多半也是要沐浴的,這回布羅卻明白幾分。榮烈雖是操練那些侍衛,但下手還是有分寸的。往日至少都要練十來個才夠出氣,今日只練了一半人數,想必是一股火兒還沒出完吧。火兒沒出完,沒興致做其他事兒也在常理。
不過沒關係,主子進書房看到那——興許就反應過來了!
這般一想,又朝一旁的正房瞥了一眼,布羅心裡稍安。
可兩人在廊下等了半晌,卻還不見書房中有動作,遂納悶。沙魯呆了呆,朝書房行去。到了門口,卻見榮烈負手站在窗前,身形不動如山。看模樣,只怕是一進去就到了窗前,根本沒望別處看!
沙魯瞥了一眼書案正中的那朵風乾的紅色木棉花,只覺有些無語凝噎。
這主子平素都細心得緊,今日怎就
布羅也見著了裡面的情形,也是哭笑不得,悄悄捅了捅沙魯,示意他進去。
沙魯定了定神,走了進去,榮烈未有轉身,沙魯到了榮烈身邊,一時也想不出好的藉口。悶了半晌,忽道,“主子,屬下看看你那香囊,成不?”
榮烈轉首回來,噓了噓眼,臉色顯是不大好,冷冷看著他不說話。
沙魯一噤,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知自己的話有些冒昧唐突,可他也著實想不出別的理由。
再定了定神,他露出一抹殷勤討好的笑意,“主子,其實屬下是想看看那鈴鐺來著——”
榮烈眉心一蹙,噓眼看向他,忽然間,他餘光掃過書案,驀地頓住!下一瞬,快步走到書案前,拿起那朵風乾的紅色木棉花,“誰放到這兒的?”
沙魯眨了眨眼,“是啊,誰放的?”見榮烈瞪他,他趕緊斂容站定,乾脆利落道,“屬下沒有看見誰放的!”
榮烈眸光在他身上定了定,垂下,將木棉花放下,又頓了頓,掏出懷中的香囊,將同心鈴取出。
“叮鈴鈴叮鈴鈴”鈴鐺一握在掌心便傳來接連不斷的清脆悅耳,還在持續,“叮鈴鈴叮鈴鈴 ”
清脆動聽之極!
沙魯露出了笑意。
榮烈的眸光倏地深幽,看了手中的鈴鐺半晌,五指猛地一握,提步便朝外走。走出書房一停,見得布羅眼光瞟向的方向,他大步走向正房。
心跳得有些快,心中滿滿都是乍驚還喜,又有一股說不清的惱怒,可這些都無法阻止他用最快的動作移動自己的腳步,朝那個朝思暮想的方向前進!
推開正房門,無人,內間卻似有聲息傳出。停了一瞬,他定定神,緩步朝內間行去。
一步、兩步、三步十九步後,推開虛掩的內間門扉,一道這些日子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嫋嫋婀娜身影正坐在妝臺前。
聞得聲響,她輕輕轉首過來。
似方沐浴完,一身雪衣纖塵不染,烏髮如墨帶著絲絲溼氣,冰肌玉骨如玉生光。
看到他,她抿唇輕輕柔柔一笑。一笑間,烏珠顧盼,流光溢彩,頰邊酒渦輕輕漾開——只一剎那便攫住了他的視線,似勾魂攝魄般魔力!
這一刻,宛若世間美的畫卷在眼前展現,讓他轉不開眼,也挪不開心。不想、不願、也不能!
只能定定地望著,心中驚濤駭浪翻天覆地,面上去竭力不露分毫,只目無表情的靜靜冷看!
多少的喜便是多少的怨,多少的思念便是多少的輾轉難眠!
心中怎會無氣!
帽兒正在替明思用棉巾絞頭,見狀垂下眼,很識趣的將棉巾放下,朝根本未將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剎的榮烈行了一禮,悄悄退了下去。
榮烈還是站在門前三步遠,看著明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