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卻稍顯不便之態。
沙魯和卓都二人對望了一眼,趕緊跟上。
布羅卻若有所思地望了那緊閉的後門一眼才提步,轉身之際,心底卻稍有疑慮。
不知為何,這兩個女子,總給他一種莫名的感覺。這個叫“四兒”的女子分明是數日前,他們見過的那個吵架女子。
可今晚得見,感覺卻全然不同。
而那個有些瘸腿的姑娘,他更有一種莫名熟悉感。
在哪兒見過呢?
布羅蹙起眉頭,邊走邊思量。
@@@@@
二十餘日後,榮烈回到大京。
下山之後,他就將此行情形飛鴿傳書回去。元帝也迅速傳信回覆,讓他回京養傷,餘事不必再管。
回到大京,他漱洗換裝之後便入宮覲見。
此際,原來的大漢皇宮已經物是人非,換了新主人。
多處宮殿也在整修粉刷,還有一些地方則是按照西胡的習慣在重新修建。
乾清宮已燒燬,正在重建,榮安便另擇了一處靠近金鑾殿的宮殿暫住。
見得榮烈來,他頓露欣喜之色,從桌案旁長身而起,到榮烈身邊,一拍肩膀,“你這小子,這回怎麼這般不小心?那幫兔崽子,你也該拘著點,沒得讓他們醉酒誤了事。”
看著眼前這張從小看大的熟悉面容,榮烈微微而笑,須臾,輕聲笑開,“也怪我運氣不好。那山上寒氣重,便未管束他們。我自己也喝多了些,當時也有些迷糊。誰知能遇上半夜出來立威的狼王——他們幾人拼死護了我,也算盡了責。我正想同皇兄給這幾人討個封賞,還請皇兄應允。”
榮安摸著他肩頭下的繃帶,皺了皺眉,“聽說是從山上滾下來的,可傷到要害?”
榮烈笑了笑,“無妨,都是些皮肉外傷。”又撩開左手衣袖,露出手臂上的淤青,“就手骨裂了道縫兒,眼下已經大好了。”
榮安看了一眼那傷處,眉頭卻未展開,忽地提聲,“來人,傳太醫。”
榮烈一愣,隨即笑著搖首,“皇兄,真無大礙。”
“還是看看吧。你這小子從小淘氣,卻又倔得緊——”榮安笑道,“還未娶王妃,這身子骨兒還是顧著點好。讓太醫查仔細些,我也好同母後交差。”
榮烈無奈而笑。
不多時,一個白鬍子老太醫便到了。
這太醫原本就是西胡王庭的御用太醫,此番進來,榮安也未讓他行大禮,只讓他好好替榮烈檢查身子。
書房中並無他人,榮烈也無忌諱,便脫了衣裳,露出上身。榮安定睛一看,只見肩頭臂膀乃至前胸後背皆有未散盡的淤青,心裡不由地便信了幾分。
西胡男子自小摸滾打爬慣了,他又是個凡事事必躬親的。只一見,就知道這傷痕的確像是從山崖滾落而成。絕非偽造。
老太醫看了看,又摸了摸脈,“王爺並無大礙,都是些瘀傷,好好調養些時日,待淤血化了,便可無事。只這手骨雖非骨折,但傷筋動骨皆非小事,還是留心著將養才是。這段時日,莫要再使力。臣再開些方子,王爺按方用藥,月內應可痊癒。”
榮烈這一身傷自然是真的,且回來途中,他也有意不用藥物,特地留回來應對,故而,才這般清晰猙獰。
而體內的餘毒本就清得七七八八,身下些許又被他用內力壓制包裹,自然不能讓人察覺出異處。
他凡事皆細緻,在進宮之前,就將所有可能猜到,此番應付起來,也是自然之極。
他們兄弟二人感情實是太過錯綜複雜,彼此都相知極深。如今他心中是萬事明瞭,心中有底,知曉榮安之思慮,當然周旋起來是遊刃有餘。
太醫下去開方子,榮烈撈了衣裳慢騰騰地穿著。
榮安望著這個品貌異常出眾的皇弟,心裡微微一嘆。
這般結局,他也不知是喜是憂。
一時思緒複雜。
瓦格對皇弟終究是情意匪淺,到最後,還是捨棄了自個兒性命,護了他周全。
榮安馭下,眼光甚為獨到。
他雖疑心極重,但看人卻是毒辣獨到。但凡能為他託於重任的親信,定然是心性知恩純良之輩。
此番,他給瓦格下令,瓦格心中的猶疑不決,他也是心知肚明。
不過他也篤定,瓦格最後定然是會從命的。卻未想到,瓦格還未動手,這一行人便遇了意外。
見榮烈動作有些不便,他走上前,替他將外裳拉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