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直言便是。”
明柔微微沉吟後抬首,“太子哥哥,此事與六妹妹無干,可否容明柔單獨稟報?”
司馬陵聞言“哦”了一身,又輕輕垂眸 ,片刻後,“這樣啊——”
明思起身,“殿下容明思暫退。”
未曾想到明柔這般執著,司馬陵心中無奈,只得頷首。
明思福身一禮,轉身退出。
屋中只剩太子同明柔二人。
明柔忽地起身,退後三步,拜倒在地,“明柔請太子哥哥恕罪!”
司馬陵頓時一愣,看著明柔跪伏的身影,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心中霎時幾分明瞭。
看來自己猜測得的確是沒錯了,鄭氏同那人果然有關係。
眸光微微沉了沉,語聲卻平靜依然,“方才不是已經說過了麼。明柔妹妹怎又請罪?還是起來說話吧。”
明柔未起身,伏地沉默片刻,“太子哥哥,我娘她乃是自盡而亡。”
“自盡?”司馬陵眸光一閃,“起來說話。”
明柔起身後,司馬陵道,“你信中說有話同我說,可是此事?”
明柔輕聲道,“是。”
司馬陵目光炯炯,“你如何知曉此事?前些日子你不是一直病重麼?”
明柔垂眸默然良久,“我娘是因我而死的,她怕牽連於我,所以才走上絕路。”
司馬陵輕輕垂眸,“為何?‘
“數月前,我同母親去純元觀敬香,我無意間發現母親同一婦人在後堂說話。我心中疑慮,後來得知那婦人乃上官常妃乳母之女。”望了一眼太子面上神情,還算沉穩,明柔稍稍頓了頓,“回去後,母親便開了一家花草鋪子。而後,母親在房中擺了些名貴的花草,也常常侍弄。”
花草鋪子的事司馬陵早已知曉,聞言便輕輕頷首,並未打斷。
明柔繼續道,“兩月前的一個晚上,我去尋母親,發現母親將一個紙包埋入了花盆——第二日,這盆花便不見了。”
說到此處,縱是下定了決心,明柔心中也猛跳起來,不覺住了口。
司馬陵眸光驀地驚亮,好似抓到了頭緒,語聲頓時凌厲了幾分,“兩月前——具體何日?”
明柔咬了咬牙,低聲道,“十一月十七。”
十一月十七?
司馬陵蹙眉思索那幾日的情形,片刻後,心神一震!
十一月十八母后生辰,當夜大長公主宮中夜宴歸途突然中風,兩日後便西歸
若說大事,那幾日也就這一件!
他猜到鄭氏同那女人有所牽扯,卻不曾將此事與之相連。
方才明柔說鄭氏乃是自盡,他便猜想其中緣由——難道竟是與此有關?
眸光倏地冰寒,先未追問緣由,只冷聲道,“接著說!”
明柔心頭一跳,不敢看太子的雙目。可是開弓已無回頭箭,何況此事或許還同太子有關,於情於理於眼下情勢,自己現在也是不能不說了。
定了定神,明柔繼續道,“而後,我便時常注意。上月母親出門,店鋪裡又送了兩盆花到府中。”頓口,抬首看著太子,“我在其中一盆花中發現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交託之事謹記需在期前十日內,莫失莫忘。’”
司馬陵緊緊地盯著明柔,“你可知這‘交託之事’指的何事?”
明柔搖首,“不知。”
司馬陵道,“那你為何說你母親是為你而死?此話何解?”
明柔心口一痛,閉了閉眼,“母親出事的前一日晚上來看過我,”頓住口,眼淚終究忍不住溢位,“我原來本未多想,但自——那之後,我心裡便一直驚怕。那日晚上,我問了母親,也勸阻了她。”
司馬陵眸中暮靄沉沉,看著明柔輕聲一字一頓,將話挑明,“你為何會驚怕?”
明柔身形微顫,不敢抬首。
雖一早定了心意,但如今到了臨頭,心裡也不是不怕的。
司馬陵緩聲道,“那幾日,若說大事也就一件——十一月十八宮中夜宴,大長公主醉酒而返,歸途忽然中風不起,兩日後西去。”輕輕住口,眸色暗沉,“你驚怕的——可是此事?”
明柔身子搖了搖,在太子的目光直視下,含淚輕輕頷首。
看到明柔的動作,司馬陵眼中怒色頓起,半晌後,想起自己今日的來意,又思及此事中的疑點,便將怒氣壓住,“此事何人主謀?緣由為何?將你知曉的全說出來!”
明柔“噗通”一聲跪下,珠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