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笑相望,眸光卻有些意味傳達,“你只管放心,人我已經看過了,模樣不過是小巧周正,性子也老實。該說的話,我也替你說了,你日後只稍稍敲打些便可。”
看著老太君那明示的眼神,聽著那暗示的話語,明思不覺有些呆愣,隨即,又有些哭笑不得。
這老太君——這售後服務也太周到了些吧!
還好不是真嫁,否則她還真得窩火吐血。
忍住心中無奈,明思矜持端莊的一笑,“待我回去問過將軍再說吧。”稍稍一停,又笑了笑,“將軍府規矩重,下人也不多。我如今也不過是新婦,將軍為人謹重,向來近身伺候的人也不多。明思也不好做主。”
她雖不介意這個丫頭的真實用途,可這個丫頭一旦進了府必定會隨伺身邊,如今好不容易才自在些,她可不願意身邊多個耳目。
自然不能接下。
聽了明思的解釋,老太君也覺得有幾分道理,眼中神情頓時鬆了鬆,頷首道,“也好,這倒是我未考慮周詳。”
明思笑了笑,未言語。
又說會兒話,便到了午膳時分。
移步到偏廳用了午膳,明思便欲告退。
本來想見納蘭笙的,可納蘭笙也在外辦差,那她再留下來也沒啥意思。
老太君卻笑道,“今日既來了,就用了晚膳再走。咱們這家子也許久未坐在一起過了,你五姐姐再過十日也要大婚,我已經吩咐了,今兒個晚間就在正德堂擺宴。”
明思只得應下。
“你的院子我一直讓人伺候著,忙了半晌也該累了,回去歇歇吧。”老太君說了半日話,精神也有些不濟。
明思起身福身一禮,應著退下。
走到廊下,只見陰陰的天幕下,雪紛飛而落。
藍彩將銀鼠皮大氅給明思繫好,帽兒將新換的手爐給明思拿好,套上白色的袖筒。
三人走出頤養院,帽兒問,“小姐,可要回府?”
明思無奈搖首,“老太君設了家宴,用了晚膳才能走。”
老太君的心思不難猜。
老太君看重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後的秋池,而同樣,老太君看重的也不是明汐,而是明汐要嫁的太子。
自然希望她能和明汐“同心同德”。
可是,老太君卻永遠不懂,這幅軀體即便和明汐是一母同胞,卻永遠也走不到一路去。
她也不會為了那“家族榮光”去犧牲什麼。
在意的,只因為真心在意。
不在意的,同她便無絲毫干係。
她不會害人,但也絕不會做聖人。
藍彩撐著傘,“那回院子?”
明思長舒了口氣,搖了搖頭,“不了,隨便走走吧。”
帽兒想了想,嘻嘻一笑,“不如咱們去鏡湖吧,好久沒看那鴛鴦了,還怪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