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小心翼翼的躲閃著攻擊,一邊冷不防放出一下飛劍,一意要把場面攪亂,讓這些人好加勁兒的自相殘殺。
看清了形勢的人也開始往場邊退,或是藉著大殿裡的柱子臺基躲避自保。
混水才能摸魚。可塘水都乾涸了,還能怎麼摸下去?
有個人身法極快的,在臺基的暗影中迅速向後退,想要不著痕跡的和其他人一樣退入人叢中去。
一道黑色的劍光從背後襲來,這人急忙回身抵擋。
血滴濺到了他自己的眼中,他持劍的手臂齊肩而斷,連劍也脫手而出,一遠一近的重重砸在地上。
來襲的一劍太快,這人直到手臂和劍一起落了地才反應過來。斷臂處血如泉湧,這人抱著傷處慘嗥出聲。
歐長老上前一步,長聲斷喝:“都住手!”
他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帶著一股嚴厲肅然的懾人意味。
場中還在動手的人不由自主的全停了下來,除了受了傷了的急紅了眼的慌不擇路的,其實還有理智的人早就停手了。
四周一靜下來,還剩下的就是受了重傷的人還在輾轉呻吟的聲音了。
歐長老左右各巡梭了一眼,他平時總是笑呵呵的看起來好象慈悲長者,可是現在白鬚飄拂,不怒自威,果然不愧是九峰長老中最德高望重的一位。
拾兒揮了一下手,穿著整齊的九峰門人在管衛的帶領下,利索的從牆角和邊緣走了出來,準確無誤的的把人叢中的剛才形跡可疑者全揪了出來。有混在賓客之中還想負隅頑抗的,還有裝無辜嚷嚷著九峰仗勢欺人的,更有的是穿著九峰弟子門人的服飾的。
秋秋真不願意看到這一幕。
這些人裡可能有穿著相同衣飾冒充的,但的確有內奸。
不然的話,合柳手裡那已經調了包的藥,是怎麼下到他們的茶裡的?
歐長老清清嗓子,不去看那些被強押著站在一旁的人,又露出了他招牌式的和氣笑容:“讓諸位受驚了,其實是九峰上下招待不周。本是好好的一場大事,卻讓這些居心叵測之徒攪亂,各位賓客若有傷損,峰主都看在眼裡,必不會令諸位抱憾而歸的。”
這話軟中帶硬,又點出了會給予這些來賓一定的補償。
再說,誰再不識相也不會在這時候說出來,沒見那個斷臂重傷的也被拖到一旁去了嗎?腥紅的血在淺金的地氈上洇溼了那麼一大片,不知道流了這麼多血那個人還有沒有命在。他被拖走時斷臂處的血還沒有止住,血在地下蔓延了一路。
那位管掌峰的劍刁鑽凌厲,剛才雖然只出了一劍,可是許多人都看見了那個斷臂的倒黴傢伙是怎麼被一劍放倒的。心中有不平想強出頭,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能和九峰的掌峰公開叫板。
至於冤枉送了命的人,除了至親同門可能還會關注他們,其他人可都練熟了視若無睹這個技能。
修真之路可不是坦途,自己學藝不精又看不清楚形勢的,乖乖的縮在家裡別出來混日子。既然出來了,那喪命就不能怨怪別人。
歐長老一眼看過去,對場中形勢大致有數了。
帶傷的不少,但是重傷的不多。送命的只有那麼寥寥幾人,局面控制得還是很不錯的。
管衛那張冰塊臉,再加上他那無形無影簡直讓人防不勝防的劍法,讓場中的人都安安靜靜的站著。
就算是愚笨遲鈍的人也知道今天這典禮絕對稱得上是鴻門宴。
許多人臨來之時,還在心裡抱著些不切實際的想頭,九峰經過數十年前的變故之後實力大減,未必就能再維持昔日的威風和地位。九峰的峰主據說十分年少,年高望重的長老未必就服貼,他也不一定有他父親的本事能掌控得了這麼偌大一個九峰。
現在他們不得不先收起小覷之心,等著看事情接下去怎麼發展。
這場亂子不過是一個開場,而絕不會是一個結束。
秋秋看著那些被揪出來的弟子,有的人她一次也沒有見過,有的卻覺得面善。
有的人面露驚恐,有的卻深深低著頭,好象已經心灰意冷。
這些人全被穿著黑衣的司刑弟子拖了下去,這麼多人,卻沒有一個呼喊出聲的,這並不是他們不想出聲。
九峰這殺雞的手段讓旁觀的猴兒們全都感到了森森寒意。
秋秋的目光從那些弟子身上逐一掠過,十幾個人,但合柳並不在其中。
有句俗話說,如果發現一隻蟑螂,代表著你的屋子裡至少還有五百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