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可總算有這麼一對好兒女,將來老了,也有個依靠,這樣看來,你比你孃的命好。”
元老太太感嘆了一句,便催著蔣秋娘也下了地窖,她原本也要下去,然而羅莞哪裡敢?這麼大歲數,地窖臺階又陡峭,一旦跌下去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費了將近兩個時辰的功夫,將原本廢棄的一片雜亂的地窖都收拾乾淨了,接下來便是放放氣味,再做個地窖的蓋子,便是萬事大吉。
這地窖蓋子的事羅莞就去找了村裡一個木匠,不到兩天做完了,恰是三月初一這一天,將那木頭蓋子安裝上去。此時蔣明德和金氏也都覺得奇怪,不知道羅莞這般大張旗鼓的費事,卻只是為了收拾一個廢棄地窖有什麼用。
兩人貪心,也曾和羅莞笑著說過讓她有東西儘管用他們現在的地窖,反正開春了,白菜土豆什麼都吃的差不多,那地窖閒著也是閒著。只是羅莞哪裡敢用他們的?這要是用了,將來賺錢時豈不眼紅?還不知道要有什麼樣的交涉呢。
蔣秋娘一直不知道女兒是要做什麼,終於到了三月中,這答案揭曉了,羅莞竟從劉家莊拉了一車的蘋果和梨子回來,招呼著她和羅孚費了一天工夫,才把這五百斤的果子都儲存到了地窖裡。
蔣明德和金氏也聞訊趕來,夫妻兩個看見那些鮮豔水靈的果子,眼睛都直了,因金氏便明示暗示的準備打點秋風,卻不料剛說了一句話,便見羅莞似笑非笑看著她道:“舅媽趁早兒別開口,這果子我有大用,連我娘都不讓動呢,也就是外祖母,若是老人家饞了,我這做外孫女兒的不能狠心到這個地步,少不得要孝敬兩個”
不等說完,便聽元老太太斬釘截鐵道:“我不吃,這又不是什麼飯菜,不吃就要餓死的。何況去年那果子後來降了價,咱們也跟著吃了許多,從前哪有能這樣放開肚皮吃果子的時候兒?如今眼看著果子金貴了,倒要吃了?不帶這麼作孽的,這哪是吃果子?是吃銀子呢。”
一番話說得蔣明德和金氏臉上都有些不自在,金氏便笑道:“老太太這話說的沒錯,也是,聽說因為去年果子後來便宜了,那些果子鋪和有果園的人家都紛紛賤賣,以至於連尋常百姓人家都能買上幾十斤吃,恰是到了過完年,這果子倒沒有那麼些了。莞姑娘這果子這會兒若賣出去,怕是得好多錢呢。”
羅莞看了她一眼,淡然笑道:“這是我自己花的本錢,便是賺好多錢,和舅媽也沒什麼關係吧?”一句話就把金氏蠢蠢欲動的貪心給頂了回去,明擺著告訴她:你沒有分一杯羹的機會。
蔣明德和金氏咬牙暗恨去了。這裡蔣秋娘才終於想起一件事,連忙問羅莞道:“你這買果子的錢是哪裡來的?別告訴我你把那五兩銀子給動用了,你不是說那錢除非人病的要死了,不然至死不能動,要留給你弟弟唸書的嗎?”
羅莞抓了抓頭,小聲道:“雖如此說,然而一個大好的賺錢機會在這裡,難道咱們還死守著那銀錢?娘”不等說完,便見蔣秋娘氣得渾身亂顫,咬牙道:“莞兒,你你怎麼能這樣大膽?你也太胡來了。我皆因為信你,才把那錢讓你把著,你就是這樣做給我看的?賺大錢的機會?賺大錢的機會在哪裡?你說如今果子金貴,是,這不假,可你買來的時候難道就不貴了?這一倒手,又能賺幾個錢?”
羅莞笑道:“娘啊,我是這麼傻的嗎?你也不想想,若是這會兒買,那五兩銀子能買多少果子?一百斤頂天了吧?你再看看這裡有多少?”
她這樣一說,蔣秋娘也反應過來,吶吶道:“這也是,你這些果子,怕不有五六百斤呢?奇怪,這麼多果子,別說五兩銀子,就是十兩銀子,如今也買不回來,你你是在哪裡買的?”
羅莞道:“我是去年初冬果子價格降到最低那會兒買下來的。不過若是那時候拉回來,還怕舅舅舅媽不借著過年招待客人的時候兒來搜刮?”
話音未落,就聽元老太太笑道:“正經是這個道理,只是你不拉回來,卻又放在哪裡去?”
羅莞笑道:“自然是放在劉家莊了”不等說完,就聽蔣秋娘失聲道:“你可真是大膽,這麼多果子,敢放在那裡,萬一被人家混賴了去,就說你沒去買過,我看你怎麼辦?”
羅莞笑道:“娘也太杞人憂天了些,難道我不讓他們立字據的?更何況,那劉家莊主要便是做果子生意,也算是商人,雖說無奸不商,然而也有的商人是重信守諾之輩。再說,當日我和二姐姐三妹妹過去的時候兒,恰好遇見世子爺小侯爺他們,也說過話,當時那些人都是瞧在眼裡的,所以我算著他們不敢昧下我的東西,放在他們那裡,倒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