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孚振振有詞的辯解著,再次讓羅莞啞口無言,為了保持住做姐姐的威嚴,她只好將頭探出馬車窗外,看著前面道:“啊,到家了到家了。”
羅孚疑惑道:“這麼快?”說著也連忙伸頭出車窗,結果發現連秋明莊的影子都沒看到。
**
“那個莞姑娘和孚哥兒還沒回來嗎?”
羅孚進京這一天,蔣秋娘在家裡也是坐立不安望眼欲穿,她本來想和羅莞一起去京城,可世子爺親自來接女兒過去,又讓她放心,這讓她也不好意思厚臉皮跟著去,因此只能在家焦急等待著。
卻不料傍晚時分,沒等到姐弟兩個,倒是範良過來了,手裡拿著個包袱,聽蔣秋娘說姐弟倆還沒回來,他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就將那包袱開啟,從裡面拿出兩塊布料道:“這是之前世子爺給明哥的,那個明哥給了我,都是進貢的上好布料,我我一個大男人,穿這種布料做什麼?簡直是糟蹋好東西,我看這料子圖案也挺淡雅的,你你做兩身衣裳穿,定然好看,要不然,也可以給莞姑娘和孚哥兒做。”
從在大雁嶺結識起,到如今,範良這個二莊主玩了三年多的暗戀,這份耐心和定力,比起自詡定力過人的謝青鋒,都不知道甩他多少條街去。
然而範良終究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只是因為腿有殘疾心裡自卑,所以從不敢向蔣秋娘說一句暗示的話。這一蹉跎便是三年多,眼看對方都已近不惑之年,再這樣下去,年紀還是其次,只怕這被前夫狠狠傷過的女人的心都要成枯木死水了,這就不由得範良不急了。
而且最近一樁接一樁的事情刺激著他:謝明雨身份的暴露,那個路王府的老太君雖然當面用柺杖狠狠揍了大哥一頓,但到底沒有拆散他們倆,大概也就是默許了的意思。謝青鋒追求羅莞,看上去也是板上釘釘了,最起碼經過王家那件事後,範良不認為會有勇於和路王世子爭女人的英雄出現,眼看再過幾年,羅孚都可以討論娶妻的事了,他這暗戀難道要放在心裡一輩子不成?
想想都覺得不甘心,於是越發按捺不住的二莊主終於鼓起勇氣,找了這麼一個爛到家的藉口,來向蔣秋娘暗示了。
自從蔣秋娘和羅莞姐弟搬到這裡,如今三年多,她們得了秋明莊數不清的幫助。何止布料?舉凡吃食,工具,工人等等,真可以說是不計其數。就是這屋裡的傢俱,都是當日範良幫她們訂做拉回來的。
但那全是以秋明莊的名義,如今這範良私底下來送她這寡婦兩塊布料,其中的暗示隱喻,那一下子就是昭然若揭,別說蔣秋娘還沒有遲鈍到家,就是遲鈍到家,這會兒也應該明白範良的心意了。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當即就讓蔣秋娘愣住了,偏偏在這要命的時候,她聽見羅莞的聲音傳來:“娘,看我帶什麼回來了?燕子樓的川菜席哦,味道可好”
聲音戛然而止,蔣秋娘和範良都是慌亂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蔣秋娘站起身,丟下一句:“二莊主把這布料拿回去吧,我不會要的。”便頭也不回沖進了裡屋,而範良捧著兩塊布料,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看一眼羅孚再看一眼羅莞,一張英俊臉孔如同煮熟了的大蝦般,都紅到耳朵根了。
我去啊,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這麼多勁爆內容?
羅莞在心裡吶喊了一聲,眼看羅孚一副不知所以的樣子,於是她就把手裡從燕子樓打包的川菜包裹往弟弟懷中一放,告訴他進屋去找蔣秋娘,這裡莞姑娘便拉著範良走出堂屋,直到了院門外,才含笑看著範良道:“怎麼?二莊主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勸說
“什麼什麼出手?”範良面紅耳赤,第一反應就是要拒絕,這種事情讓人家女兒知道,自己還不得被唾棄死啊,也許以後都不能進門了,進來就被大掃帚打出去也說不定。
“得了吧,二莊主你就別硬撐了,你那點兒心思,我三年前就看出來了,只不過一直沒揭穿而已,我就等著看你什麼時候出手呢,誰知道你平時魯莽,在這件事上倒是夠耐心,這一等就等了三年,我還以為你要把這心思埋一輩子,沒想到你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閃電般迅雷不及掩耳啊。”
“莞莞姑娘”範良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吶吶叫了一聲,抓著那布料就想落荒而逃,在他看來,自己這殘廢竟肖想蔣秋娘這樣美好的女人,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實在不想聽羅莞的嘲笑奚落。
卻不料下一刻,手中布料就被羅莞拿了去,聽她開懷笑道:“行了,這布料我代我娘收下了,二莊主,哦不,範叔叔,你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