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法,但也不能否認無憂公主的美貌,多少的達官顯貴因為曾經目睹過無憂公主的真容為榮,進而更是將她的美貌吹鬍的天上有地下無。
漫天的雪花從天際無聲無息的落下,車軲轆壓扎過雪地留下兩條蜿蜿蜒蜒、深深淺淺的痕跡,又被馬蹄踏得凌亂。送行的隊伍浩浩蕩蕩,金戈鐵馬,氣宇軒昂,看起來更像是遠征。
華麗的馬車裡端坐著一位錦衣華服的女子,容貌豔麗,不過十六七的年紀,臉上淡淡的表情卻像是歷經世事的樣子。旁邊守著她的嬤嬤也是一臉的哀愁,時不時的抬眼看她,遂重重的嘆了口氣。嬤嬤的樣貌是我熟悉的,雖然年輕許多,可眉眼沒什麼變化。如此說來,坐在她對面的就該是我素未謀面的孃親無憂公主了,我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爹爹曾經說過,我與娘有五成相似,欠缺的五成便是神韻,那時我還不太明白,直至此刻親眼見了才真正的瞭然。
我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將自己的思緒漸漸淡出,只想以旁觀者的姿態看待這段過往,唯有如此才能看得真切。
馬車猛然顛簸了一下,嬤嬤趕忙伸手扶住了公主,公主沈綰前傾了身子,擺了擺手示意沒事,遂又理了理裙襬。車外有士兵的聲音傳了進來,說是路滑,車子不小心壓上了一塊石頭,讓公主受驚了。
嬤嬤回答了一句安好。士兵又接著說道,“徐將軍請公主再忍耐些時日,如今已經平安駛入魯國的境地,再有十來日的路程便可以抵達魯國的國都隅安了。”
沈綰點了點頭,嬤嬤便吩咐士兵退下,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公主,嘆了口氣。
沈綰反倒神色坦然的看著嬤嬤,淡淡的表情裡多了一些和顏悅色,聲音如泉水一般清泠,點點滲入心田,“嬤嬤,別再嘆氣了。如今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本宮只不過是去魯國做人質,又不是去和親,說不定哪天還有還朝的一日,總好過跟一個不知品行相貌的人過一輩子,萬一不如意也唯有終日以淚洗面。”
“公主可是先王的掌上明珠,怎能受這樣的委屈!”嬤嬤於心不忍,說著眼底泛了紅。
“本宮的那些姐姐妹妹又何嘗不是叔父的掌上明珠?”沈綰慢慢掀開簾子一角,望著窗外,眼眸中遠山寂靜連著皓皓蒼天,唇間抿出一個笑,“魯國的這片天與晉國的也沒什麼不同的。”
冰雪洗過的天地白皚皚的一片蒼茫,連日頭也暗淡了往日了光芒,賴賴的掛在中空,被浮雲遮擋住。
護軍行至隅安城外三十里處停了下來,由徐將軍的一聲令下安營紮寨,生起一堆一堆的篝火,遠處看去好似天上的繁星點點,忽明忽暗。
沈綰下了馬車,由嬤嬤攙扶著緩步走進不遠處的一片樹林之中,衰草枯葉均被白雪覆蓋,蒼松綠柏也蒙上了一層晶瑩,風吹過時,仍有細雪如梨花飄落。
身後的腳步聲漸行漸近,踩著白雪發出咯吱咯吱的清響,在空曠的樹林中聽得格外清晰,“公主”
說話的男人正是我的爹爹晉國大將軍徐竛,年輕時的他果然英武不凡。
嬤嬤退後了幾步,沈綰緊了緊披在身上的狐裘大氅,轉過身,精緻的臉上醞出一個嬌笑,目光明豔,嗔道:“竛哥哥,怎麼又叫我公主?這裡又沒有外人。”
徐竛上前兩步,彈去她肩頭散落的細雪,低沉道:“綰兒,我,我什麼都不能為你做,唯有眼睜睜的把你送來這裡,我”
沈綰抬手堵住了他的嘴,輕搖了搖頭,眼中水化的柔情,沒有半分的責怪,“我明白的。”
徐竛拿下唇間的玉指握在掌中,眉宇間是深深的眷戀,嘴唇抿得很緊,沉默不發一言。
沈綰笑著看他,眼中寒水漣漪,朱唇微啟,“竛哥哥,我不要看你這個樣子!今日一別,此生恐難再相見了,你若還不跟我說說話,以後就是想說也沒的說了。”
徐竛一下子緊緊抱住她,捨不得放手,嘶啞著聲音說道:“你等我,我一定想法設法接你回去!”
沈綰將頭靠在他的肩頭,輕拍了拍他的背,嘆道:“別說傻話了,這些不是你我說得算的。”說著,掙扎了一下,離開了他的懷抱,釋然一笑,既是淒涼哀傷又是楚楚動人,平靜道:“不過,我會一直記得那個總是偷偷地塞給我棉花糖吃的竛哥哥,以後可不許你塞棉花糖給別家的姑娘!”
徐竛緊緊握著她的手,點了點頭,“我的棉花糖只給你留著,一輩子都給你留著。”
沈綰將手輕輕按住他的胸口,眼角有淚水劃過,“要是這裡太辛苦了,還是把我忘記的好。”
徐竛沉默許久,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