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匹到跟前的瞬間,那跟繩子被抻直了,皇帝的馬便陡然被絆倒,重重跌了過去。
馬匹嘶鳴。
而幾乎是在同時,在離石頭很近的不起眼的角落裡,一支箭“嗖”地射了過去,不偏不倚地射斷了那跟繩子,兩旁的人便立刻將繩子收了起來,沒有絆倒隨侍在皇帝身邊的任何人。
她隱約看到那些人也是侍從、甚至是臣子裝束,其中幾個她曾見過,是正經隨著皇帝一同去圍獵的,卻下了這樣的毒手
而事成之後,他們也在慌亂中混入了人群,與眾人一起忙碌著,送皇帝回行宮,傳御醫
太可怕了
因著從前的種種夢境讓她一度以為是預知未來,這夢也讓她自心底生出無盡的恐懼,一遍遍地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場夢、這些夢早已不準了,這一世和上一世不一樣
可那恐懼就是半點也減緩不了,仍一遍遍在眼前重複著,似乎是在叫囂著,大燕的九五之尊、她的夫君命不多時了。
“折枝!”一身忍無可忍的高喚,珠簾一陣響動後有人挑了簾子進來,是月梔。
“娘娘?”月梔走到她榻前打量了她一番,她面色蒼白地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剛子時”月梔回道,又看了看她,關切道,“娘娘做惡夢了?”
“我是問你年月”蘇妤心下空落落地問她,“什麼年月了?”
月梔被她嚇了一跳,很是定了定神才回說:“建陽五年六月。”
建陽五年。蘇妤微微安下心來,再次向自己強調那確實只是一場夢。即便不是,也起碼要再過五年才會發生。
“陛下呢?”她又問。
“陛下?”月梔怔怔地回道,“娘娘您在煜都陛下前幾日剛啟程去了梧洵。”
“哦”蘇妤再度鬆了口氣。確實是和那時都不一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