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果真是個機靈的丫頭,她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李敏順說漏了口風。老爺趕明兒一早要去西河村。”
趙媽媽覷著沈氏的臉色回答道。她不敢說得太多,以免沈氏激動之下,便又犯了哮喘。
“哼!好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沈氏冷哼一聲,語氣一轉,“李敏順的娘那邊,你可打點好了?”
“太太,放心。桑榆這幾日一直暗中去看望李敏順的娘。那老太太倒是挺明白事理之人。”
“好,很好!”沈氏應了一聲。
秦伯堂呀秦伯堂,你暗地裡做了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成親三十年來,你我二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可你為什麼暗中會做這樣的手腳!
昨日,柳姨娘慌慌張張、言辭閃爍中,她只是一個勁兒地說不敢得罪老爺,且提提醒沈氏屋中不要總擺同一樣花兒。
沈氏立即去徹查,卻查出烏桑花竟然是引發哮喘的罪魁禍首!她明白,這僅僅是種障眼法,背地裡秦伯堂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致結髮妻子如此呢?難道,他不怕她孃家的勢力嗎?
呵!他就是太怕她孃家的勢力,他這才用了這麼隱蔽的方式!她如若真中毒身亡,別人也只會說,她是哮喘之症發作,並不會有人想到她是長年累月地吸入加速她病發的花粉。
這一招,真是夠狠絕,夠隱蔽的!!沈氏不禁握起瘦弱無骨的手,眼裡滑過的盡是心痛!
秦明月和焦俊磊是在月過柳梢頭,才風塵僕僕地回到了沁園。
一抵達沁園,秦明月匆匆向焦俊磊道聲別後,徑直去了沈氏屋子。
一路從雙溪村返程途中,焦俊磊一直沉默不語,明月直覺得一股冷颼颼的氣流一直迴旋在馬車車廂上空。
她一面心中禁不住吐槽,這男人真是過分的冷漠,一面越發佩服秦明媚了。她主動勾引這種冰山似的男人,竟然不怕被凍成冰美人!她要遇到這種男人絕對是繞道走。哎!可是,她和他,還有婚約,這怎麼辦?
秦明月趕到沈氏屋裡時,沈氏剛用完燕窩粥,面色稍稍紅潤。
"娘,月兒今日去的晚了些,那老先生去了京城。不過,女兒打聽他的住處了,過兩日上京城,我便去請了他過來。”
沈氏慈愛地看著眼前的女兒。她的雙頰因趕路而變得通紅,臉上的氣色業已恢復地差不多了,她心中的擔憂慢慢地放了下來。
“月兒,孃親活了大半輩子,生死早就看淡了。只是,孃親如今唯一的夙願,就是親眼看到孃親最疼愛的月兒成親、生子。”
她抬起手,無比溫柔地將明月額前鬢邊的碎髮往她耳朵後撩去,眼中盡是慈愛與期待。
天哪!要她和焦俊磊這種冰山男人結婚生子,估計小命兒都會少半條。秦明月心中在不停地搖頭。更何況,如今她心中住入了一個杜子騰。雖然他紈絝了點,咳咳咳,但至少是一個四肢健全、心理健全的男人。
當然這些念頭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她現在並非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她要把握最好的時機,對沈氏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勸服她。有必要時,再勞駕杜子騰親自展開攻勢。
丈母孃看女婿,一定是越看越有趣兒的。她想到這兒,朝沈氏露出甜美的笑容。
“娘,您就放寬心。女兒的啞症都能被那老先生治好呢。您肯定能看到女兒成親,生子的。孃親,時候不早了,您早點歇息吧。”
沈氏笑著拍了怕下明月的手,“你也勞累兩日了,早些去歇息,等養足精神了,明後天好趕路。”沈氏囑咐道。
第二日清晨,沈氏被一陣敲門聲吵醒,柳姨娘噙著淚求見。
“太太,我娘我娘昨兒夜裡去世了。”柳姨娘紅著雙眼,抹著眼淚,低聲啜泣。
“芳芸,節哀順變。乳孃被病痛折磨這麼多年,走了倒也是解脫。這裡是三千兩銀子,給乳孃辦個風風光光的後事吧。我身子不好,尚不能過去送她。今兒讓阿磊,還有明浩、明媚陪同你一起去吧。”沈氏從袖中掏出數張銀票,遞給柳姨娘。
“芳芸代我娘謝過太太了。”柳姨娘從沈氏手中接過銀票,哽咽著道謝。
她心中甚有所動。別看沈氏平日裡一副當家主母的威嚴,對她也是不冷不熱,但是對乳孃一直是厚待有加。哎!自己親生的兒子對秦家生意不上心,只痴迷於醫術,這能怪沈氏嗎?
“天快亮了,你且收拾收拾,趕緊動身吧。”沈氏殷切囑咐。
柳姨娘退出去後,桑榆打起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