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殿下?”按理說自己現在還得回到何府,表現出一個丈夫剛剛失去妻子的悲痛來才對,怎麼聽劉御的話音,要另外給自己安排差事兒?
劉御有點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怎麼說話呢,我是‘少爺’,‘少爺’懂不懂?”
何戢明白他這是擔心褚淵聽到了再胡思亂想,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正色道:“是,小的記下了。”
劉御臉上的大義凌然頃刻間就消失了,左右看了看,又對著他招手:“你再靠近點,我跟你說件事兒。”
何戢動了動嘴巴,對方這幅表情讓他有種很不祥的預感,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問道:“少爺有何吩咐?”
劉御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如同推銷毛片的皮條客,低聲道:“你想辦法弄點漂亮女人到雞籠山上來,越多越好。”
大哥您這個要求也忒讓人無奈了,何必急於一時,等您當了皇帝,要多少女人不能得啊,怎麼突然間就猴急成這樣了?何戢渾身冒汗,滿腔的腹誹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只能尷尬道:“殿下,您想要什麼型別的?”
劉御想了想“山陰公主”的一貫形象,深切覺得世界上別想找出來第二個跟自己一樣完美的人了,只能遺憾地長吁短嘆了一番,吩咐道:“多多益善,各種型別的都來一點。”看褚淵能喜歡什麼樣的,由著他挑。
這胃口也真大,何戢實在沒有忍住,抬手用袖子擦汗:“小的儘量——您什麼時候要?”
眼看著就要離開雞籠山了,恐怕這差事不會給自己太長的準備時間。這準皇帝還沒登基就考慮著要廣納後宮了,何戢有點頭疼,還很不高興。
他很想要提醒一下劉御,八字才剛有了一撇,你就這麼著急著暴露出自己的本性了,這也太快了一點,也不怕寒了下屬的心。
然則何戢掂量著自己的膽量,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低著頭安心等待劉御的答案。
劉御想了想:“這個倒是不急,得再過半年吧,先等待著褚淵從悲痛中慢慢走出來,時間肯定短不了,你就慢慢來,儘量挑選最好的。”
他說完後揣度了一下何戢古怪至極的臉色,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問道:“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何戢肯定不能直說自己是想歪了,只能賠笑道:“少爺,若是褚公子對‘公主’一往情深,那對我們豈不是更加有利?”您何苦非要找幾個娘們過來給自己當情敵?
人都有劣根性,就算不喜歡,也很樂意看到別人為了自己神魂顛倒,本來何戢覺得劉御該對此竊喜才對,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為所動,還想要找幾個人勾引走褚淵的注意力。
“難道我不知道怎麼樣處理對我們更有利?”劉御很不滿意他的說法,冷冰冰道,“但是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成天要死要活的,擺臉色不知道給誰看,照這個樣子下去,活不了幾年了,那可不行,我留著他還有大用呢。”
劉御壓根就不擔心褚淵跟別的女人好後會忘掉“山陰公主”的事情,看褚淵的面相就知道,這個人天生長情厚道,少年時期的初戀一定是刻骨銘心的。
再者說了,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人死後他的一切缺點都變成了可以原諒的,死人在活人心中會被回憶不斷圓滿化,進而提升到不可越的高度。
他自認為自己是對情感掌控能力強的戀愛專家,在心中把其中的門門道道轉了一圈,不再理會何戢滿帶好奇的小眼神,自顧自轉身離開了。
目前千條萬緒都纏繞在一塊了,褚淵的事情完全可以被丟在一邊,劉御是真的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在這方面,很快就在蘇濤的引領下離開了雞籠山。
有確切的訊息表明,劉駿在楚江郡主死後整個人都瀕臨崩潰了,從他闖到了王憲嫄的宮殿瘋一般大吼大叫了一通就能夠看出來。
蘇濤十分知趣地幫他給出瞭解釋:“我們安排的人馬都還沒有動手,是殷淑妃娘娘死前自己給皇上留了一封血書,血辯自己的清白。”
劉御眯了一下眼睛:“所以說劉駿就相信了他的小妾,轉而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皇后?”
“皇上專門找人查過,找出來了不少細微的線索,一切都表明皇后娘娘插手其中。”蘇濤回答道。
他們兩個對其中的彎彎繞繞都心知肚明,這些線索是劉御特意留下的,就是為了在楚江郡主死後讓劉駿恍悟過來冤枉了好人,白白害得他的心上人早死。
在劉御最初的計劃中,理當是劉駿整理楚江郡主遺物的時候現了端倪,進而順著線索一路追查下去才對,只不過沒想到楚江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