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淵面容一變,驟然扭頭看向她,一張俊臉略有些慘白,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應當如何開口。
李萍並不詳細解釋自己剛剛那番話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便起身回到宮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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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御處理完手頭的瑣事,倒也沒有冷落褚淵的意思,把人從府上叫了來,設宴款待了他一通。
兩個人喝了點清酒,劉御有些醉了,招招手把褚淵叫到自己身邊來,摟著他的腰笑道:“出去了這才三個月,怎麼就瘦成這樣了?”
他的手順著腰線摸來摸去,褚淵輕輕吸了一口氣,放鬆身體倚在他肩膀上,輕聲道:“臣在黃河邊上,日夜思念著陛下呢。”
劉御板著他的臉蛋咬了一口,似笑非笑道:“三個月不見,你什麼時候學會說這種話哄朕開心了?”
褚淵對他的心意確實是沒得說的,這一點劉御不得不承認,不過褚淵這人臉皮薄,還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褚淵自然不好說自己是因為李萍昨天的提點燃起了無盡的危機感,只能夠避重就輕道:“臣是發自肺腑之言,並無虛假之處。”
劉御本來打算的是喝完酒填飽了肚子,就拉著褚淵滾床單的,本來看得今天的氣氛也挺合適的。
然則今天的褚淵卻又讓他覺得怪怪的,劉御深深看了對方一眼,鬆開懷裡的人坐正了身子,不冷不熱道:“朕自然是相信你的。”
胡說,能有這個反應,擺明了就是不信的,褚淵對他的疑心病也是深有體悟,眼見他已經覺察到了不對勁兒,不敢再隱瞞,只能懦懦道:“臣只是感念陛下待臣之好,生怕哪日陛下嫌棄了臣”
劉御眯了一下眼睛,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兒,板著臉問道:“是不是二貓在你面前嚼什麼舌根了?”
他不是很高興,李萍跟褚淵關係好,這事兒劉御也不是不知道,但是關係再好你也得弄清楚什麼事兒能說什麼事兒不能說。
褚淵聽出來他話語中的不悅之意,連忙道:“出事同李姑姑無關,是微臣離開皇上後,自己忍不住胡思亂想的”
“行了,你也不用為她遮掩。”劉御有點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捏住褚淵下巴輕輕轉了轉,慢吞吞開口道,“少胡思亂想那麼多事兒,事情如何發展,朕心中都是有數的。”
褚淵分明感受到他言語中的不悅之意,不敢違揹他的意思,連忙乖乖點頭,道:“微臣知罪,還請皇上責罰。”
劉御這才重新露出點笑影來,把他重新摟到懷裡,淡淡道:“知道自己錯了就好,朕今日累了,你先回去吧。”
今天本來應該發生什麼,褚淵心中也是有數的,他來之前特意仔仔細細洗了澡燻了淡香,一聽劉御要趕自己走,知道這是一種變相懲罰,不敢違逆,起身道:“是,還請陛下保重龍體,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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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還不算完,劉御為了表示自己的不滿,連著小半月沒有如何搭理褚淵,還重重責罰了李萍一通,警告她下次若再有類似事情發生,就割了她的舌頭泡酒。
李萍被重責後很是老實了一段時間,王狗狗也第一次越過她,成為了劉御身邊最為當紅的人物。
這幾天王狗狗不論幹什麼,臉上都是帶著笑的,他很清楚自己雖然比李萍早一些時候到劉御身邊,但是自己在劉御心中的地位總是比李萍低了一等,如今難得有機會能夠反壓李萍一頭,王狗狗是真的高興。
他現在正在幫著劉御磨墨,王狗狗一般都只負責劉御的生活起居,這種風雅的活絕大多數時候輪不到他頭上。
劉御頗感奇異地看了看一臉傻笑的王狗狗,輕輕咳嗽一聲使其回神,而後問道:“想什麼呢,笑得傻成這樣?”
王狗狗謹慎而又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覺察到此人並沒有不悅的情緒後,方才輕聲答道:“二狗想到自己能夠為陛下分憂,心中格外甘甜。”
劉御禁不住笑了一下,特意抬頭看向他,問道:“你如今真正成了皇宮中的頭一把手,是不是有小姑娘特意來找你投懷送抱?”
這人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還非要摁著他的傷疤猛戳。王狗狗明媚的笑臉整個都僵在臉上了,忍不住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方道:“陛下,您覺得二狗哪裡不好嗎?”
“你哪裡好了?”劉御面無表情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