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長風開啟紙鋪在地上。眾人都圍了過去看,只見紙上用筆描著一個圓形的圖案,看大小應該是從鏡子上直接臨摹下來的,或者一比一的描出來。像肖老先生這樣的老手藝人。雖然說做的是鏡子,但是周邊的手藝也是不差,一手丹青妙筆不輸才子。雕工什麼的,也是大師級的熟手。
肖老先生說這是鏡子上的花紋。但是眾人卻看著看著,覺得實在是不像,花紋這東西雖然各式各樣的都有,但是終歸是有個圖案紋理。花鳥魚蟲,祥雲瑞獸,圖騰崇拜。總是有一種規律。更何況這是一面鏡子。是一個圓形,那這上面的圖案也應該是圍繞著這個圓形的,而不是看起來如此雜亂錯綜,毫無規律可循。”
肖老先生道:“這圖案我看了無數遍,也查了無數資料,我不敢說這天下能見著的圖案花紋都見過,但是基本上能查出來的國家民族甚至那些非常偏的少數部族。詭異圖騰什麼的,我都查了個遍,但是沒有一種花紋和這個哪怕是有一點相似的。哎,當年我要是多問幾句就好了,也不至於想了幾十年也沒想明白。”
龍禹歪著腦袋看這花非花霧非霧的線條,覺得很非主流很野獸派,下意識的去看看完顏長風,只見他微微顰著眉,也是一副茫然不得而知I的樣子,就爽快的放棄了思索。連完顏長風都沒見過的東西,那她還有什麼必要無謂的去浪費腦細胞呢?
眾人正絞盡腦汁的時候,只見九方夏點著下巴,突然若有所思道:“這個花紋,我好像見過。”
果然三個臭皮匠,抵個諸葛亮嗎?一聽居然有人見過這種花紋,眾人嗖的一下子,全部扭頭去看九方夏,特別是肖老先生,他查了那麼多年而無結果的東西,突然有人說貌似見過,那兩眼睛都要放光了,一塊烤肉放在嘴邊都顧不上塞進嘴裡。
九方夏纖長的手指敲著下巴,一下,一下,又一下,自語道:“我是在哪裡見到的呢”
眾人都不出聲,安靜的讓九方夏想,良久,九方夏無奈的嘆一口氣:“想不起來。就是覺得眼熟,似乎最近見過,但是我肯定不認識這個圖案。”
“最近見過?”完顏長風感興趣的道:“多近,到麒麟門以後還是以前?”
如果是到麒麟門以後,那豈不是說明九方夏很可能在無意中見過冥鏡?那樣雖然也還是難解冥鏡之謎,但是找到了東西總會是好的。
九方夏又開始了一輪新的冥思苦想,眾人依舊大氣都不出一聲的滿懷希望的等著他,完顏長風有些遺憾,怎麼是給九方夏看見了呢,要是給他看見,不論是在哪裡見了一眼,是一定可以想起來的。而且當時說不定就能看出點什麼異常來。
哎,要不怎麼說,天分誤事啊,和不夠聰明的人做事,真是麻煩。
其實完顏長風的要求真的太高,九方夏雖然說不算是才高八斗,可當年卻也是名動一時的才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書文章都是一絕而且武功高強但是畢竟這世上達到完顏長風那個高度的人不多,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做到但凡入眼的東西不論什麼時候都能過目不忘,書掃一眼就能刻在腦子裡,隔個十年八年的還能搜尋關鍵字具備聯想功能?看了第二遍才能背下來的人,在他眼裡那都是腦子不那麼好使的,沒有天分啊沒有天分。
九方夏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想了一刻鐘,終於非常抱歉的道:“實在想不起來了可能是我記錯了也說不定,印象很模糊,似乎是昏昏沉沉中看見的,但是又不敢確定。”
雖然眾人都覺得心癢癢的抓耳撓腮的,但是九方夏想不起來,嚴刑拷打也想不出來,只能希望他那一天突然腦中光芒一閃,說不定就記起來了。
龍禹正想著,突然覺得脖子上一涼,有些疑惑的抬頭,卻見老鼠已經吱吱吱吱的興奮的上躥下跳起來,天空中有白茫茫的東西落下,飄飄揚揚的。
“呦,下雪了。”肖老先生道:“今年這雪下的可早。”
今年這雪不但下的早,還下的大,開始的時候還不覺得,大家還想著下雪不似下雨可以不用管它,但是沒過片刻,那雪卻是鵝毛一般的密密麻麻的落了下來,紛紛揚揚的,大有鋪天蓋地之勢。
眾人只得撤退,抱著鍋碗瓢盆的回到肖老先生藏身的山洞,只有老鼠很是興奮地在外面仰著腦袋的蹦躂,喊都喊不回來。龍禹站在洞口看著老鼠撒歡,回頭問完顏長風:“師傅,老鼠這是沒見過下雪,還是他的老家常年下雪,平常不怎麼見他這麼興奮啊。”
總體老說,老鼠是個比較深沉的小動物,一般的事情不太會讓他這麼興奮,滿地打滾更是不常見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