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對蘇詞三母子的怨念太深了,翻滾間,她竟朝著蘇詞爬來。蘇詞這會單手壓制著小寶身上的傷,見狀毫不猶豫的又舀起一碗油欲潑,幸好另一個獸人及時變成獸型將她逼退,又變回人形抓著一棵樹葉茂密的灌木在她身上拍打,總算是將火撲滅了。
雌性獸人身上大半邊毛髮都已經燒焦了,渾身燙傷,被蘇詞用油潑過的地方更是燒得血肉模糊,但她體型大,被燒成這樣應該還死不了,只是疼得厲害了,奄奄一息的趴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喘息的瞪著油鍋後正在忙著給小寶止血的蘇詞。
他們這會沒進攻,蘇詞也就不去理會他們,只緊張檢視小寶的傷。
小寶背脊上如今正血肉模糊,估計是傷到了大動脈,只要蘇詞的手一鬆開,血就不間斷的流出來。因為與雌性獸人對峙,身體弱小的小寶被甩著在石頭,地上摩擦,除了背脊上的傷,他身上其他地方也有許多擦傷或者剮傷,渾身血跡斑斑。
蘇詞強忍著淚水,嘴唇哆嗦著將仍然嵌在他身上的石頭或者樹枝拔出來期間雌性獸人已經站起身,與同伴不斷咆哮著,大有衝上來將她撕成碎片的可能。
蘇詞死死咬住哆嗦的下唇,讓在旁邊嗚咽著安慰小寶的大寶用爪子壓住摁在小寶傷口上的獸皮,站起身用碗舀出石鍋裡已經滾開的油呈弧形倒在前方,又在上面堆積了柴禾,大有隻要他們一衝上來,她就點火的趨勢。
那兩個獸人也是被嚇住了,竟硬生生等蘇詞準備好一切,將火把拿在手裡才反應過來。於是,兩個強壯的獸人,與蘇詞三母子加起來都不足他們一合之敵的兩個陣營形成對峙。
良久,那邊的雄性獸人突然朝他們吼了幾聲,蘇詞猜測他們是在與她說話,但她一向聽不懂,朝大寶看去,卻見大寶的前肢雖然仍緊緊摁在小寶的傷口上,但他喉嚨裡卻咆哮著低吼,一副要繼續拼命的仗勢。
蘇詞嚇了一跳,油是他們唯一的依仗,對方只是從沒見過單獨盛放榨出來的油,短時間內被嚇住了而已。忙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道,“大寶,他們說什麼,告訴媽媽。”說著她將火把插在身邊的泥土裡,半蹲著摁住小寶的傷。
大寶朝著柴禾圈外的兩個獸人又低低吼了一聲,才蹭了蹭蘇詞的腳,連著對比實物與動作,再加上小寶虛弱的配合,蘇詞才弄懂了他們的意思。
這獸人竟是在說,這座山不歡迎他們的入住,要他們現在,立刻離開。
蘇詞稍微細想,立刻就明白了他們的意圖看來還是不滿她這個累贅,或者是泰格太吸引人了,讓這裡的雌性一個個覬覦著想要拉回家當自己的丈夫,所以才會趁著泰格出去採鹽的空檔將她趕走。
以她的能力,若是他們再刻意將野獸趕過來,她是怎麼也支撐不到泰格回來的而且大小寶的皮毛顏色不適合在自然界生存,他們如今能力又不強,一起出去,只怕都只有葬身獸腹這一條路。
因為那雌性獸人一再留手,另一個獸人又只在一旁觀看沒協助的原因,蘇詞對這兩獸人雖然恨,但卻也還是有些疑惑的,甚至還有些隱隱的慶幸與感激。
若不是她留了手,小寶這會只怕已經死了。
只是沒想到,他們從頭到尾都是打著將他們母子三人逼到山間,利用野獸消滅威脅的準備是顧忌泰格知道後報復吧,所以一向直來直往的獸人才會破天荒的想起了手段。
想著,蘇詞的眼睛又變得赤紅起來。
她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兩個獸人,良久,在獸人開始不耐時終於點了點頭,彎腰慢慢用獸皮捆住小寶的傷,然後舀了大碗滾燙的油端著,譏笑的看著那兩個獸人驚懼的後退兩步,拿著火把叫上大小寶慢慢往森林裡退。
如果想靠著油與柴禾拖延到泰格回來肯定是不現實的,也只有順著他們的意思進入森林,他們才有機會拖。
只要拖到泰格回來,就安全了。
幸好這方圓上百里都是泰格的領地,不論是蘇詞與大小寶,都會這一帶很熟悉,而且這裡的野獸都知道泰格的氣味,即使小寶身上有傷,血腥味會吸引野獸,但應該也會撐上一陣子蘇詞再佈置一下,應該可以撐過去。
剛才這裡的動靜那麼大,希望泰格有點察覺。
但蘇詞還是低估了血腥與食物對野獸的吸引力,若是泰格在,它們自然不敢圍攏來,但如今只是一個女人與兩頭只夠塞牙縫的小老虎,怎麼看怎麼不是威脅春天的天黑的早,樹林裡光線又黯淡,而被小寶的身上的血腥味吸引過來的野獸的眼睛則在昏暗中幽幽發亮。
小寶因為受傷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