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珊沒有老老實實呆在屋內,她一直趴在窗臺上看著他們。
蒼漠的聲音很大,她全都聽見了。
幸災樂禍地說:“水姐姐,他就是老是欺負你的那個大壞蛋嗎?原來你懷的真的不是他的孩子,太好了。”
不速之客5
秋依水沒有回答她,她無法回答,她已經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在她還沒進屋的時候,眼淚就洶湧噴出,流了滿腮。她捂了臉,飛奔進了自己的房間。
芷珊眼尖,發現了她臉上有晶亮的光芒閃過,詫異過後是無比的憤怒。
摩拳擦掌地問:“水姐姐,是那個傢伙惹得你傷心了嗎?我去教訓他。”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她。
芷珊跑到秋依水房前,將耳朵緊貼在房門上,細聽裡面的動靜。
房內有壓抑著的啜泣聲傳來,水姐姐果真躲在屋內哭泣。
芷珊氣憤填膺,一捋袖子就跑了出去。
蒼漠在竹籬門外愣了一會,頹然牽了馬,落寞地離開。
她真的不是他的秋依水嗎?他真的弄錯了嗎?走了幾步,卻又不死心地回過頭,望著樹籬圍繞之下的小木屋。
她就在裡面,人是同樣的一個人,她卻不是她了。
芷珊怒氣衝衝地跑出來,質問道:“喂,你怎麼把水姐姐惹哭了?”
“她在哭?”蒼漠驚訝地問。
心頭泛起無邊無際的疼,還有無邊無際的疑惑。
“是啊,”芷珊口氣中滿是怒意,“水姐姐那麼好的一個人,從來都高高興興的,你一來就把她惹哭了。”
蒼漠臉上突然現出了笑意。
她不是澤天的依水,她是他的依水。否則,她怎會為了他而哭?
他臉上罩了黑紗,芷珊看不見他的笑容,但他上揚的唇角她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這傢伙在笑?他得知水姐姐在哭泣,不但不感到愧疚,反而還好意思笑?
芷珊更是怒氣勃發,指著蒼漠叫道:“你就是那個老是欺負水姐姐,老是要抓她回去的大惡棍,對不對?”
大惡棍?她是這麼形容他的嗎?
但是蒼漠一點也不生氣,芷珊的話讓他更加確信,這是他的依水。
不速之客6
他的依水回來了。
“你為什麼說我欺負她?為什麼說我老是抓她回去?”蒼漠反問芷珊。
他還要確定一下,芷珊的說法從何處得來。
芷珊氣哼哼地說:“你別想抵賴,夜染哥哥都告訴過我了。”
夜染?就是在江州府街頭抓鳥的那個小夥子,還有在河邊替依水出頭的那個小夥子。
他遇見的那個依水,是他的依水,是他蒼漠的依水,不是澤天的依水。
蒼漠幾乎要歡呼起來。
可是,他的依水為何不理他?是因為她寄居的這個身體懷了澤天的孩子嗎?還是有別的原因?
他一定要再見到她,他要向她問個明白。
蒼漠興奮地丟下馬韁繩,拍拍黑駿馬的頭,囑咐道:“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來。”
芷珊警覺地問:“你想幹什麼?”
他為什麼朝門口走來,唇角還上揚得更加厲害?
蒼漠以止不住的歡欣的口吻答道:“我要見她,我一定要見她。”
芷珊本來站在門口,聞言忙朝內退進門內,猛地關上了竹籬門。
衝蒼漠喝道:“水姐姐不想見你,你不能進來吵她。”
蒼漠怕秋依水生氣,不敢得罪了面前的這個小門神,只得好言相勸。
“你的水姐姐在傷心,我進去勸勸她,她就不會再哭了。讓我進去,行不行?”
芷珊自從聽夜染形容過蒼漠那兩次抓秋依水回去的情形,就對他沒有好感,今日一見,惡感更是增加了好幾分。
青天白日的,他幹嘛打扮成這樣嘛。頭上戴了面紗,遮遮掩掩的,不敢見人嗎?一定是做多了虧心事。
頭搖得拔浪鼓一樣,嚴詞拒絕。
“不行不行,除非水姐姐同意,否則你別想進來。”
“你去跟她講一下好嗎?就說我有重要的事要對她講。”
不速之客7
“你剛才講得還不夠嗎?不行。”芷珊乾脆丟下蒼漠,自個兒回進屋內。
蒼漠獨自站在門外,觀察著這座小木屋。
他早看出,樹籬上還有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