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個媳婦?”持盈眼珠一轉,笑眯眯地說,“燕州城雖不大,長得漂亮的姑娘應該還是有不少。”
楊瓊慌忙擺手後退:“不、不不必了!夫人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事千萬可別嗯,北狄不平,何以家為,大丈夫當以精忠報國為先,兒女情長之事這個”
持盈樂不可支地笑道:“不是讓你去‘立功’,瞧你緊張的話都不會說了,北狄不平何以家為,難道北狄一日不滅,楊將軍就不娶媳婦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楊將軍就不怕令尊在天之靈不得安息?”
楊瓊笑得一臉勉強,無可奈何地說:“夫人莫取笑,這事日後再說吧,日後再說。”說著翻身上馬,領著三千負責狩獵計程車兵朝著雁歸山出發了。
回頭持盈把這事對崔繹一說,崔繹馬上斷言:“公琪已經有意中人了。”
“王爺怎麼知道的?”持盈大感驚訝,沒有意中人也賴著不成親的也大有人在,他自己不就是一個,怎麼就看出楊瓊已有意中人了。
崔繹得意洋洋地說:“他雖然拒絕了你幫他說媒的事,卻也沒有明著說不願成親,這就是有意中人,但時機不對的意思。”
持盈頗為佩服地點頭看著他:“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王爺比起從前可是敏銳多了啊。”
崔繹佯怒道:“本王向來是敏銳的!”
持盈又笑,順手抄起一本摺子翻了翻,看到上面七歪八扭的批著兩行字:“已閱,待辦。”那字跡直是如頑童塗鴉般鬼斧神工,不由噗笑出來:“王爺這字——”
話還沒說完,目光就被摺子上的內容吸引了去。
摺子是樵縣那邊來的,說最近常有北狄人在虎奔關一帶出沒,倒是不騷擾牧民,但還是讓當地的百姓不同程度地感到了恐慌,樵縣的縣令希望武王能加強虎奔關一帶的兵力佈置,安定民心。
“燕州這一窮二白的地方,北狄人多少年也不來一次,最近怎麼想起過來轉悠了?”樵縣縣令也是個細心的人,派了人把北狄騎兵的行蹤打探了個大概,在摺子裡詳細地寫了出來,持盈通讀下來,只覺十分費解。
崔繹茫然抬頭:“什麼?”
持盈把摺子遞給他,崔繹看了幾行,眼睛突然就睜大了:“有這等事!”
持盈呆了呆,試探地問:“王爺沒看內容就批了?”
崔繹理虧,啞口無言,持盈簡直不知該哭該笑:“你這是大事,怎麼能看也不看就批了扔在一邊?這些也都沒看?我說你怎麼批得這般快,原來都是囫圇吞棗,都沒咂摸出個味兒來。”
“本王就不是看這個的料!”崔繹被她說得有些惱了,手裡摺子一摔,慍怒地道,“一整個州幾萬號人,雞毛蒜皮的事都要我一個人管,哪有這多精力去一個個看?”
持盈將摺子撿起來放好,說:“才一個州就沒精力管,那日後做了皇帝,要管全天下,王爺又打算怎麼辦?”
崔繹像個醃壞了的鴨蛋一樣憋在椅子裡生悶氣,持盈看他那委屈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捧了枸杞茶遞到他面前:“王爺說自己不是這塊料,又有誰生來就是做皇帝的料?王爺的戰神之名,不也是一天天打出來的?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崔繹接過茶杯默默喝了兩口,忽然說:“我記得從前父皇一天要看的摺子也沒這麼多。”
這一點倒是不可否認的,持盈過去是太子妃,對朝中的事多少有一些瞭解,便對他解釋道:“一國之君就如一家之主,要管的都是大事,無關緊要的小事自然就都由下面人去處理了,全國各州縣遞上來的摺子、文武百官的諫言,一律要先經過中書省篩撿,只挑出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上報給皇帝,先帝在位時又有太子監國輔政,遞到先帝手裡的摺子,自然就少之又少了。”
崔繹眼睛一亮,繼而又失望地一滅,持盈一看看穿了他在想什麼:“王爺不會是在想,要是有個兒子幫著看摺子就好了吧?”
“愛妃懂我。”崔繹居然也厚顏無恥地承認了。
持盈真是想抄起摺子拍他腦袋了:“少想這些有的沒的,還沒摸到龍椅呢,就想做太上皇?趕緊的,這些摺子都得重新看過,我守著你看。”
崔繹心花怒放,持盈不做別的就守著他他最開心了,心情一好,做什麼也就不重要了,於是乖乖把那些摺子重新翻開來看。
看著看著崔繹的臉色不對勁了,持盈手裡繡著花,抬頭看他一眼,問:“怎麼了?”
崔繹的表情十分複雜,他將幾本摺子攤開來放在書案上,手指在上面劃拉來劃拉去:“北狄人似乎不光是在虎奔